兩個奶孃進宮時日不短,對宮的線路很熟悉,知道哪裡宮人最少,哪條路線最隱秘。
康安安在她們的指引下,出了重華宮,繞開慈寧宮,又拐了好幾個彎兒,隱約可見出宮的宮門。
康安安看到宮門,心頭大喜,恨不得立刻從奶孃手中奪過孩子,越過宮牆飛出去。
“快走!”,康安安催促,心中已想好了對守門士兵的說辭,如果士兵不認,那麼她便再度使用攝魂術。
也就在催促的時候,突然聽到篤篤的馬蹄聲,還有一個男人的叫喊聲。
“聖上有旨!即刻關閉宮門!聖上有旨!即刻關閉宮門……”,男人的聲音一直在喊,從遠及近,朝宮門的方向奔去,手裡掂著皇上親筆書寫的聖旨。
康安安聽到這喊聲,見到這情形,心唰的一下子變涼,可現實容不得她過多思考,遂低聲讓兩個奶孃偕同孩子往回走,遇到宮牆拐角處,立刻拐了進去。
康安安不知道關城門是不是因為重華宮的人發現孩子不見了,估計很大可能是這個原因。
身後隱隱能聽到騎馬禁衛軍的聲音,“切記不可放走任何一個人出宮!”。
“是!”。
……
九度容看完康安安,走出舞陽殿,直接去了毓慶宮。
一向身體康健的納蘭允燁看起來有些虛弱,唇色不若從前那般紅豔,隱隱的透了一抹白。
納蘭允燁見九度容面色陰鬱的走過來,扯了扯嘴角,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好像知道九度容的目的,他抬了抬手,遣散毓慶宮內的宮人。
九度容上前,一把揪住納蘭允燁的衣襟,也不管他是皇子的身份,一拳打在納蘭允燁的腹部,納蘭允燁頓時被打的嘴角溢位鮮血。
“燁,我警告過你,不要打安安的主意!”。
九度容說著將納蘭允燁往地上一聳,納蘭允燁竟跌坐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
九度容疑惑,如果說第一拳他打的他猝不及防,那麼這一下,納蘭允燁不應該像個廢物一樣著力不穩。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九度容蹙眉問納蘭允燁。
納蘭允燁單手支撐著起身,僅這一簡單的動作,便讓他大汗淋漓。
納蘭允燁抬手,用指腹拂去嘴角的鮮血,“度容,我中毒了!”。
九度容冷哼,明顯的不相信,“你會中毒?”。
“當然,我又不是神仙!”,納蘭允燁捂著胸口,疼的齜牙咧嘴,慢慢的走到座位前坐下。
“我問你,你昨晚是不是對安安心存不軌!”,九度容見納蘭允燁這個樣,覺得他活該,既然活該,他連最基本的關懷也懶得給予。
“度容!別告訴我,你沒對安安不軌過!”,納蘭允燁嗤笑,一副憑什麼你能不軌,我就不能不軌的表情。
“燁!我們一直合作的很愉快,當初說好孩子歸你,安安歸我!”,九度容怒,湛藍色的眸中暗潮湧動。
“度容,這些都是安安對你說的?你覺得我若真想對她不軌,她該如何能從我手中逃出?”,納蘭允燁斂住笑容,嘆了口氣,口中吐出的是一套全新的說辭,“其實,我同她開玩笑的,她卻當了真,還差點用毒毒殺了我!”。
九度容狐疑,但顯然這一套說辭更能讓他信服,畢竟,他了解納蘭允燁,以納蘭允燁的手段,十個安安都不是他的對手!
“你不是沒死嗎?”,九度容幸災樂禍的哼了哼。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度容,你可知安安用什麼傷的我?”,納蘭允燁眯眸,他記得昏迷前,安安從耳朵上拽下琥珀耳釘,那耳釘裡似隱藏了什麼東西,刺中了他。
“她用什麼傷的你,我怎麼知道?”,九度容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納蘭允燁摸了摸耳朵。
“她是用耳釘攻擊的我!”。
九度容聞言,眸子閃了閃,他當然不會告訴納蘭允燁,他早就發現安安的耳釘不見了。
“世間兵器有千萬種,耳釘作為暗器不足為奇!”。
納蘭允燁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我總覺得那耳釘不僅僅只是暗器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