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安身子一抖,雙眸睜大,側眸,看了九度容一眼。
九度容倒像個沒事人一樣,一手摁著她的腿,一手撐在桌子上,微微勾唇,笑的萬物失色,“媚兒,大清早兒的,不在府裡,找我做什麼?”。
九媚被九度容的笑容迷得七葷八素,其他什麼都看不見,小臉泛著紅暈,“度容哥哥,我想搭乘你的馬車去赴宮裡的宴請!”。
康安安稍稍挪動了下腿,想避開九度容的碰觸,誰知九度容算準了她不敢大肆反抗,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康安安覺得被九度容碰觸到的地方火燒火燎的,難耐至極,她不由得伸出手,去撥開九度容的大掌,誰知,她的手指一觸到九度容的手指,那手掌一翻,竟將康安安的小手攥在手中,九度容攥,是緊緊的攥,這個男人做事,向來是做就做到極致,不給人任何反抗或逃脫的機會。
康安安這才體會到什麼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度容哥哥,你到底答不答應呀?”。
康安安和九度容在下面斗的不可開交,九媚只關心著自己的事兒,因為九度容一直沒回答她的話,所以她很擔心九度容不答應。
她很想和九度容一同入宮,一方面讓九緋顏看看,這個男人現在是她的了,另一方面也讓皇帝哥哥打消納自己為妃的念頭。
九媚的爹爹九匡是九旖族的族長,歷任族長的女兒都是成為皇后的,如今皇后是九緋顏,九匡覺得九媚就算是成不了皇后,那也得在宮裡謀個妃位,不然太丟人了,所以,九匡一直想送九媚入宮,若非九媚不願意,恐怕現在早已入宮生子了。
九度容聽到九媚的話,回神,哦了一聲,點頭應允。
九媚一聽,十分開懷,撲到九度容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度容哥哥,你真是太好了!”。
九度容這才將覆在康安安手上的大掌收回,狀似不經意間起身,“快回去收拾收拾吧!”。
“嗯!那我晚些時候再來找你!”,九媚點頭,小嘴嘟著,模樣可愛極了,她說完,一溜煙兒跑了。
康安安感慨,真是風一樣的女子。
此刻,她也好想變成一陣風,悄悄溜走。
“今晚你陪我一同赴宴!”,康安安關於變成風兒的念頭甫一生起,九度容就一巴掌將她拍回了現實中。
“什麼?為什麼要我去?我不去!”,康安安想也不想的拒絕,“我身份卑微,上不了檯面,再說你和媚兒小姐同乘,我和你們坐在一輛馬車裡會尷尬,會影響媚兒小姐的心情,會——”。
“正是因為媚兒去,才讓你去,媚兒向來對我虎視眈眈,我真是怕呀!”,九度容打斷康安安的話,搖頭嘆息,眨著一雙湛藍色的眸,那眸清透無垠,看起來真誠又無辜。
“你——”,康安安氣結,袖子一甩,轉身離開。
……
九媚過了申時又來到相爺府,她特意盛裝打扮,臉上塗著胭脂,紅唇抹著粉色口脂,模樣清麗可人。
康安安一直呆在房間裡,直至酉時才下樓。
當九媚知道康安安也要跟著去時,笑意盈盈的小臉頓時拉長。
康安安自然知道九媚不想讓自己隨行,遂開口讓劉衡再準備一輛馬車,她單獨乘坐。
劉衡一聽,嚇得冷汗淋漓,他不知道康安安是真不懂規矩,還是假裝不懂規矩,哪有相爺近侍撇開相爺獨享坐騎的?
“安公子,真是不湊巧,府中的馬兒都生了病,怕是找不出一匹可用的來!”。
意思很明顯,她想單獨乘坐馬車,沒門兒!
九媚似乎看明白了什麼,小臉再度綻出笑靨,“安公子,度容哥哥的馬車足夠我們三人乘坐,度容哥哥想必也是十分樂意我們坐在一起的,對吧,度容哥哥?”。
“嗯!”,九度容點了下頭,率先走上馬車,今日的他身著深藍色便袍,腰間束以黑色緞帶,整個人看起來尊貴優雅。
“度容哥哥,等等我!”,九媚立刻跟了上去,還衝康安安招了招手,“安公子,快來!”。
康安安嘆了口氣,跟著爬上馬車。
相國府離皇宮不是太遠,馬車大概行駛了半個時辰,便抵達了。
康安安沒入過宮,沒想到皇宮這麼大,她跟著九度容穿過一道又一道長廊,中間遇到數名官員,他們皆向九度容行禮,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九媚,對於康安安,這些人只當其是九度容的手下,瘦瘦小小的,入不了眼。
康安安倒落得個清淨,她只需彎著腰,垂下頭,做恭敬狀,耳邊聽著那些大臣對九度容恭維的話,聽的耳朵都要磨繭子了。
蘭國國君在太和殿設宴。
當康安安隨同九度容到達太和殿的時候,一些早已來到殿中的官員紛紛起身,這架勢,康安安想,就是見了當朝國君也莫過於此吧!
九度容衝各位行禮的人頷首,面無表情的行至皇位下面的第一個座位。
九媚跟著也要去,被一道聲音呵止,九旖族族長九匡瞪著小女兒九媚,無需一言,九媚便乖乖的止住腳步,退回到爹爹身邊,可憐兮兮的瞧著九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