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允燁抬眸,一眨不眨的盯著鳳君冉,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容,“他們自然會投到我們的麾下,妄圖分得一杯羹,這樣,我們便有足夠的實力與宣豐帝抗爭,奪取這天下!”。
“這並非最主要的!”,鳳君冉開口,嗓音清澈,眉宇間帶著運籌帷幄的篤定,“最主要的是,軒轅豐爍若得知我們找到寶藏,定會派重兵圍剿,這裡易守難攻,短日內,他傷不到我們,但我們卻分散了他的兵力,期間,父王可派兵反抗,攻打都城,朝陽城一旦失守,等同整個豐國被我們掌握在手中!”。
“哥,你說的對,這應該是奪取豐國的最好辦法!”,納蘭允燁覺得自己好興奮,他恨不得現在就趕往會嵇山,尋到那寶藏,他眯眸,巍峨山脈盡入他眼,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裡滿是赤裸裸的野心和功利。
鳳君冉卻凝著若隱若現的白骨,蹙起劍眉,這麼多的屍體,當真只是意外嗎?
……
軒轅豐爍佯裝身體不適,免了早朝,另外下了一道聖旨,讓邵公公拿著聖旨守在乾清殿外,就說他在裡面休息,任何人不得入內打擾。
邵公公流著冷汗接下聖旨,他本想勸軒轅豐爍三思,但看到軒轅豐爍對九貞的堅定眼神,便噤了聲。
軒轅豐爍和九貞換便裝出宮,這次軒轅豐爍是微服私訪,沒有人知道他外出,也沒人知道他要去哪裡。
因為時間緊急,軒轅豐爍和九貞各騎一匹馬率先往會嵇山的地方趕,一部分侍衛跟在後面暗中保護,以防出現任何不測。
即便如此,當他們趕到會嵇山時,鳳君冉和納蘭允燁已攜部分手下走進會嵇山中。
山外零散的分佈著一些篝火堆和食物殘渣,種種,昭示著他們曾在這兒待過。
九貞看著一地的狼藉,翻身下馬,急切的朝會嵇山中奔去,軒轅豐爍拉住了她。
“貞兒,別進,危險!”,軒轅豐爍凝著九貞,衝她搖了搖頭,嘴角微微抿著,表情看起來很嚴肅。
這讓九貞愈加擔憂鳳君冉和納蘭允燁,她的視線不停地朝山林深處凝望,“爍,阿冉和燁兒就在裡面,不進去如何能救他們?”。
“會嵇山內到處是迷陣和兇猛野獸,當初前朝國君軒轅嵐為了防止後代的皇兒自相殘殺,刻意製造了藏寶圖和寶藏的傳言,並且在會嵇山裡佈下大量迷陣和陷阱!真相被寫在遺詔上,一代代的傳給當朝國君,也就是說,只有當朝國君才知曉藏寶圖和寶藏是假的,他們冷眼看著世人乃至自己的血緣至親為了假的藏寶圖打的頭破血流,甚至從一些小道訊息中得到寶藏就在會嵇山,從而不惜一切代價走進山林中,結果被會嵇山吞噬的毫無影蹤!”,軒轅豐爍淡淡的說著這個唯有真命天子才知曉的秘密。
九貞聽到後卻是駭的說不出話來,真是太殘忍,太可怕了。
在前朝國君眼中,所有肖想皇位,試圖更替皇權的人都該死,他用這個替真命皇子鋪路,不惜誤導和誘殺其餘皇兒。
難怪軒轅豐爍對藏寶圖和寶藏沒有絲毫的興趣,若寶藏是真的,按理說沒有人比一國之主更容易得到這些了,不是嗎?
正因為軒轅豐爍知曉真相,才放任軒轅豐皓和其他人對藏寶圖和寶藏的覬覦。
“貞兒!”,軒轅豐爍看到九貞驚恐的模樣,嘆息著將她擁進懷中,“這就是帝王之道,註定和孤寂、殘忍、權謀為舞,所以,當初見到那般單純的你,才會不由自主的被你所吸引!”。
“爍……”,九貞聽出了軒轅豐爍的無奈和心酸,不由得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際,“你讓我進去吧!我不會走太遠,進去後喊一喊他們,只要他們能聽到我的聲音就好!”。
“貞兒!你不可去!朕去!”,軒轅豐爍雙手扶住九貞的肩膀,嗓音溫柔,目光堅定的凝著她。
“不!你不能去,你不是帶了許多侍衛嗎,可以讓他們保護我!”,九貞眸中含淚,嘴角漾起一抹笑。
“貞兒,朕年輕時曾進過會嵇山,朕是真命天子,所以朕成功的出來了,所以,這一次,朕再去,也定會安然無恙的出來!”,軒轅豐爍言辭灼灼的保證。
“你真的進去過?”,九貞狐疑。
“是!朕何時騙過你?朕會帶一部分侍衛進去,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軒轅豐爍說著掏出一節玉笛,然後放在唇邊吹響,不多時,幾十名黑衣侍衛從四面蜂擁而來,他們頭戴斗笠,手持鋸齒飛輪。
“參見陛下!”,侍衛齊齊跪拜。
“平身!”,軒轅豐爍衝他們抬了一下手,然後對其中五人說道,“你們留下保護貞兒,其餘的隨朕進會嵇山!”。
“是!”。
“貞兒,這是朕的歃血盟,歃血盟只聽帝王指令,他們武功非凡,會保護朕的安全,你拿著朕的玉笛,這玉笛可不是一般的玉笛,聲音能穿透數里,是朕的貼身之物,見其如見朕,還有,這是朕在宮中擬好的詔書,若朕一旦出任何意外,你就持玉笛和詔書去找安仲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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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豐爍如交待後事一般交待九貞,聽得她心驚膽戰的,緊緊抓住他的手,說什麼也不讓他進會嵇山。
“爍,我不能拿你的性命來換取孩子的性命!”。
軒轅豐爍將詔書和玉笛不容拒絕的交到九貞手中,“貞兒,你說,你不想將兩個孩子捲入宮中奪權之中,所以,朕將皇位傳的是二皇子軒轅閔睿,希望你不要怪朕!但朕的兩個皇兒,朕不能不救!”。
語畢,軒轅豐爍給九貞點了穴道,轉身走進會嵇山中。
今日的他穿的是一襲白色便袍,絲質的錦衣,行走間如行雲流水,白衣勝雪,襯的他面容清雅年輕,俊美的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人物。
她第一次見他,他也是這副裝扮,如今,他卻穿著初次見面時的衣服一步步遠離她。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淚水在臉上瘋狂肆虐,口不能言,身也不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