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允燁站在納蘭宗良的棺木前拜了拜,視線定格於前方,身側跪著的是納蘭紫。
納蘭紫不停地往火盆中送燒紙,飄搖不定的火光下,她的臉看起來蒼白如紙,直至納蘭允燁來後,才稍稍泛起一抹紅暈。
納蘭允燁沒說話,僅站了一會兒,就轉身離開,彷彿,他來純粹是為了祭拜納蘭宗良。
納蘭允燁離開後沒多久,納蘭紫便起身向靜蘭嬤嬤告辭。
靜蘭嬤嬤衝她擺了擺手,沒有抬頭,“去吧!老奴就不送紫小姐了!”。
納蘭紫並沒有直接回住處,而是轉身去了納蘭允燁的房間。
剛才納蘭允燁的出現不過是一種訊號,他找她有事要說。
納蘭紫甫一走到納蘭允燁的房門口,房門便自動開啟,納蘭紫被納蘭允燁一把拉了進去,接著整個人被他推至一旁的牆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伸手撕扯著彼此的衣物,靜謐的空氣中流淌著重重的喘息聲。
納蘭紫的裙衫被納蘭允燁推至腰際,納蘭允燁站在納蘭紫身後,她和他緊緊依偎,做著最原始的運動。
昏黃的燈光映著納蘭允燁絕色的臉龐,他神情冰冷,琥珀色的眸中無一絲感情,納蘭紫緊咬唇瓣,以免發出任何聲響,柳眉蹙著,手死死攀住男子的手臂,即便如此,她依然覺得整個人如漂浮的舟,無所依靠。
自孃親死後,納蘭紫便一直是這種感覺,父不疼,大娘不愛,她間接地又死過兩次,一次是過年時節,納蘭家聚餐,在酒樓三樓,她站在欄杆處往下看,結果被人推了一把,從三樓徑自翻下去,幸得納蘭宗良所救。
推她的人是納蘭薇,納蘭薇卻說是不小心撞上了她,這麼蹩腳的理由,納蘭宗晟竟然相信了,那一次,納蘭薇只得到了禁足三日的處罰,她的命就值三日。
還有一次是在府中池塘邊,她被納蘭薔推下水,她不會游泳,以為自己要死了,一個少年將她救起,那少年便是納蘭允燁。
從那以後,她便喜歡了愛穿白衣的少年,進而將自己的衣物通通換成了白色。
這樣,她和他站在一起,像是融合到一塊兒,這讓她心中雀躍而滿足。
後來,她真的和納蘭允燁融合到了一起,她將身子給了他。
他們不常見面,卻保持著私情。
後來,在納蘭薔表達了自己不願嫁人的想法後,納蘭宗晟問她想要嫁給什麼樣的男子,她實話實說,想嫁給納蘭允燁。
雖然他們有輩分相隔,但那有什麼關係,納蘭允燁又沒有流著納蘭家的血。
納蘭宗晟聽後,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
自幼,她從未求過納蘭宗晟什麼,她一直都像影子般存在,這唯一的一次心裡話,讓她在後來的日子裡受盡了納蘭薇的嘲笑。
納蘭宗晟應該告訴了大娘,否則納蘭薇怎麼會知道她想嫁給納蘭允燁呢,納蘭薇知道後,明裡暗裡罵她不知廉恥。
她從前沒恨過納蘭宗晟,哪怕那兩次她差點死,納蘭宗晟知道真相卻也沒有維護她的時候,她也恨過他。
可那一次,她卻恨不得納蘭宗晟及他兩個女兒立刻去死。
這種恨一直存在著,她每次見納蘭允燁,被那種愛而不得的感覺侵蝕的時候,就恨納蘭宗晟,恨納蘭薔和納蘭薇。
現在她終於可以報復納蘭宗晟了,她指認納蘭宗晟夜半才歸,這種指認會一直持續到納蘭宗晟弒兄成立,她從未感覺到如此的暢快,這種暢快和身體的暢快交織在一起,讓她的面容有些扭曲難看。
“紫,我需要你在明晚將納蘭宗晟放走!”,激情過後,納蘭允燁撫著納蘭紫的耳廓,又酥又癢的感覺,讓她左右躲閃。
這種躲閃在聽到納蘭允燁的話時,變成了眸中的驚愕,納蘭紫握住他的手,“為何要放那人離開?”。
納蘭紫握的很用力,幾乎要將納蘭允燁的手指折斷,可見,她對他的決定有多不滿意,她甚至稱呼納蘭宗晟為那人,而非父親。
“你照做就是了,就是讓納蘭宗晟以為我要對他不利,一定要讓他相信,然後逃跑才行!”,納蘭允燁擰起劍眉,驀地將手抽開,俊臉上掛滿不悅。
“你是不是——”,納蘭紫察覺自己的失態,有些驚慌的將頭靠在納蘭允燁的肩頭,這樣既表現出自己的示好,又讓她覺得還擁有著他,有安全感。
“反正,只要他死就行了!還有納蘭薔和納蘭薇,我要她們都死!”。
“真是最毒婦人心,看來女人惹不得!”,納蘭允燁調笑著拍了拍納蘭紫的小臉,“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回吧!”。
“燁!”,見納蘭允燁要離開自己,納蘭紫心中驟感空虛和不捨,“待納蘭家的一切屬於你的時候,你別忘了曾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