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靜蘭喘息著,忍了幾忍,才道,“老奴可以證明老爺不過是佯裝昏迷!”。
“安安妹妹也可以證明吧!”,納蘭允燁復將目光轉向康安安。
康安安點了點頭。
“宗晟外公,你可聽到?”。
“爹!”,納蘭薔淚眼朦朧的喚道,眸色複雜。
剛才,她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因為剛才所聞的每一件事都讓她震撼,什麼納蘭家的藏寶圖,什麼大叔伯假裝昏迷,她通通不知,她一顆心都撲在納蘭家的生意上,而這些父親都知道,父親知道卻從不和她共享,這讓她心寒。
納蘭宗晟看了納蘭薔一眼,再度否認,“不!人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大哥!”。
“宗晟外公,就知道你不會承認的!”,納蘭允燁斂眸,撇了撇嘴角,顯得很是無奈,過了一會兒,看向納蘭紫,“紫姑姑,您來告訴大家!”。
“紫兒!”
“納蘭紫!”
納蘭允燁剛一說完,就聽見兩道聲音齊齊發出,一道來自納蘭宗晟,一道來自納蘭薔,納蘭薇雖然沒說什麼,但一雙眼睛睜的很大,似乎能預料到納蘭紫接下來要說的話。
納蘭紫款款走出,立在納蘭宗良的棺木前。
她身著白色裙衫,一身素雅的裝扮,和納蘭允燁的白色相同,站在一起也像一對璧人。
不瞭解的人,還以為她為了弔孝,特意穿了這麼一身,瞭解的人都知道,這位納蘭紫小姐不知哪一年開始,便喜歡上了白衣,從此,納蘭一族除了納蘭允燁愛穿白衣外,還多了個納蘭紫。
納蘭紫並沒有看納蘭宗良和納蘭薔,嬌小的身子在棺木前站了一會兒,便屈膝跪下,眸中水意盈盈,她開口,嗓音輕柔卻擲地有聲,“大叔伯雖是紫兒叔伯,卻救過紫兒性命,沒有大叔伯的救命之恩,紫兒在十二歲那年已經不在了,如今大叔伯枉死,紫兒不能不將所見說出來!”。
“昨晚,紫兒夜半起來如廁,偶見父親從府外回來,衣衫不整,像與人發生了爭執,紫兒以為父親為瑣事困擾,便沒在意,今晨聽得有人說大叔伯身故,來到府中問允燁才得知大伯父被人所害,物證直指父親,紫兒想到昨夜父親的種種異常行為,覺得兇手很可能是他,開始很是糾結,一邊是生父,一邊是猶如再造父母的大叔伯,不知該不該將此事告訴大家!”。
說到這裡,納蘭紫頓住,將身子轉向納蘭宗晟,重重磕了下去,“父親,您曾教導我們要做一個誠實的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所以,紫兒還是決定把整件事說出來!父親,您別怪紫兒!”。
納蘭宗晟聞言,仰起頭,眼淚自眸中滑落,“紫兒,為父對不起你和你娘,你終究還是沒原諒為父!”。
“納蘭宗晟,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康安安驟然開口,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將納蘭宗晟一刀子捅死!
“老夫昨晚確實外出,因為老夫發現有人潛入府中,老夫一路追趕那人至府外,還與之交了手,對,玉器,玉器應該就是被那人拿走的!”,納蘭宗晟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是那人,一個黑衣蒙面人,他拿走了玉器,殺害了大哥,然後嫁禍於老夫!”。
“宗晟外公,你剛才怎麼不說呢?為什麼非要我們拆穿,你才開始圓這個謊呢!”,納蘭允燁涼涼道,他不信,其他人也不信。
“我——”,納蘭宗晟再度被問的啞口無言,他沒說,是因為怕越描越黑。
“來人!將納蘭宗晟拿下!”,納蘭允燁揮了一下手,登時出現數名下人,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出,這幾個下人的臉孔都很生疏。
“燁兒!你不能這般武斷!中了他人之計!”,納蘭宗晟顯然不願束手就擒,他後退著,做出防備的姿勢。
“允燁,你再查查,我也不相信是我爹做的,你千萬別魯莽行事!”,納蘭薔看事態惡化,遂出言勸說。
“宗晟外公,薔姑姑,燁兒會再查一查的,不過在查明真相前,先委屈宗晟外公,在府中住上幾日,如果宗晟外公不配合,刀劍無眼哪!”,納蘭允燁雲淡風輕的回道。
他的意思很明白,雖然已有證據證明納蘭宗晟就是兇手,但他還沒有準備將納蘭宗晟扭送官府,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
這應該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納蘭宗晟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沒有做傷害納蘭宗良的事,自然不怕被納蘭允燁軟禁幾天,如果他不識相,刀劍無眼的意思他還是懂的,納蘭允燁恐怕會讓他活不過今日。
“沒問題,老夫全程配合!”,納蘭宗晟爽快答應,舉起雙手,任由下人將他捆綁。
“爹!”納蘭薇走上前,拉住納蘭宗晟的手臂。
納蘭宗晟對她搖搖頭,安慰道,“爹不過在府中陪你大叔伯幾日,另外,你三妹沒有說謊,爹確實夜半出府,你們且不可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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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看向納蘭紫。
納蘭紫聽到納蘭宗晟的話,身子一抖,拳頭緊握,指甲嵌在肉裡,很疼,卻讓她愈加清醒,只有清醒,她才不會被所謂的親情所迷惑。
就算有朝一日官府裡對質,她也會如剛才所說的,再說一遍,從她開口指證納蘭宗晟那一刻起,便再沒有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