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到時,剛好遇到鳳祈澤從院子中跑出來,見了鳳老爺子連聲太公也沒喊,眼圈紅紅的,像是受到了刺激。
鳳斯年見這情況,以為鳳韶天遭遇不測,顧不上責怪鳳祈澤,腳步急促的衝進房中。
“爹,你怎麼來了?”,鳳韶天看到突然闖入的鳳斯年,驚訝的問道。
鳳斯年氣呼呼的上前,看鳳韶天不過是受了點輕傷,壓根無性命之憂,又想到剛才差點把自個兒嚇得半死,遂一巴掌甩在鳳韶天臉上,“你這個沒有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治不住,你說說你還能成什麼事兒!”。
“鳳斯年!你這是做什麼!你沒看到韶天受傷了嗎?你還打他!”,鳳老夫人看不下去,扭著頭斥責鳳老爺子,“我們都是沒用的東西!就你有用!就你治得住女人!要不然梅香怎麼會對你百依百順,連未出世的嬰兒也不放過!”。
鳳老夫人原本就對鳳斯年心存怨氣,這怨氣不是一朝一夕促成,而是早些年就有,逐年累積,到今年徹底爆發,她怨鳳斯年和梅香兩人的私情,恨鳳斯年授意梅香殘害她未出世的孫兒……這些事太多了,她現在和鳳斯年雖說還是夫妻,但早已形如陌路,今日看到鳳斯年打鳳韶天,她徹底忍不下去了。
“孫梅雲!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對梅香和囡囡做的那些事!”,鳳斯年看著歇斯底里的鳳老夫人,也怒了,連名帶姓的叫她,甚至不惜翻出舊賬,舉起柺杖就要打,被一旁涼涼看戲的納蘭允燁攔住。
“父親,息怒!”,納蘭允燁原本不想插手,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是鳳君冉,若是表現的無動於衷,不像鳳君冉的風格。
“冉兒,你讓他打!打死我正好!”,鳳老夫人吭哧吭哧喘著粗氣,眸中漸漸浮上淚水。
“娘,您這又是何必呢?”,納蘭允燁喊鳳老夫人娘,喊得真彆扭,假裝很親密的擁著她走向一旁,“鳳家出了這麼多的事,二哥昏迷著,大哥又成了這樣子,爹的心情不好,您多擔待!”。
鳳老夫人閉上眼,兩行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將頭埋在納蘭允燁的脖頸處,無聲的哭泣。
納蘭允燁心中十分不耐,面上不得不裝的和顏悅色,“好了娘,別哭了!”。
鳳斯年喘息著坐在鳳韶天床前,耷拉著腦袋,一臉的頹敗。
鳳韶天捂著被打的臉,囁嚅著唇道,“爹,我要與榮芙香和離!”。
鳳斯年聽到這話,猝然抬起頭,“你說什麼?”。
“榮芙香殺夫,我要與她和離!”,鳳韶天重複道。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鳳斯年氣的舉起柺杖,待看到鳳韶天臉上的無畏後,久久不曾落下,“榮家落敗時,你不與榮芙香和離,現在榮家攀上了景南王,正一步步走向正規,你倒想和榮芙香和離了,老夫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腦子的兒子!”。
“走之前,孩兒會自己處理好這件事!”,鳳韶天沒和鳳斯年有過多的解釋,難得有一次,他可以這般堅持,不再做一個萬事都聽父母的傀儡。
……
康安安第一次和納蘭宗良起了爭執,在針對焰硝的運輸問題上。
原本康安安不太想和納蘭宗良說這個事情的,當初聽夜曜的口氣,好像納蘭宗良十分樂意與他合作,不惜冒著莫大的風險,夜曜說納蘭家收入的三分之一都來自於運輸焰硝,可能正是這一筆豐厚的利潤讓納蘭宗良鋌而走險。
後來康安安想了一下,覺得這事並不是小事,還是和納蘭宗良說一下比較好,雖然納蘭宗良十分寵她,哪怕由於她一時的仁慈賠付李殊一大筆銀子,他也只是毫不在意的鼓勵她,讓她放手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但這件事,她不確定,外公是否依然會支援她。
當康安安和納蘭宗良說要取消與夜曜的合作時,納蘭宗良半晌兒沒說話,之後問了她一句,這是她的想法,還是已經實施了?
康安安說,扣押的焰硝準備歸還給夜曜,她已下達命令,不再接受次月有關焰硝的運輸。
“胡鬧!”,納蘭宗良沉聲斥責,眉頭鎖的緊緊的,一臉的凝重,好像康安安闖了大禍。
“外公,您難道不知道焰硝是禁物,為何要枉顧國家律法私自運輸?”,康安安心中不安,畢竟納蘭宗良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訓斥過她。
“安安,你儘快聯絡夜曜,向其賠禮道歉,恢復合作關係!”,納蘭宗良不聽康安安解釋,再說,這些解釋,他怎麼會不知道,知道,卻仍然觸犯,必然有他觸犯的道理,只不過,這些道理,現在不適合同安安講。
“外公,您應該不知道鳳家如今深陷囹圄,可能會被嚴厲懲治,只因他們也觸犯了律法,雖然與我們所犯的性質不同,可一旦被揭露,誰都跑不掉!而我們所犯的罪或許更嚴重些!”,康安安據理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