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沒影兒的事,你不要以訛傳訛。”鳳君冉淡淡開口,不願多說。
“阿冉,若你能和納蘭家結姻,以後對付鳳家的那些人就不在話下,這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遇到,你得把握。”陸狄最為聰明,說的話一針見血,他似看出鳳君冉的糾結,“是擔心康安安被納蘭宗良知曉?應該不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若不放心,可先將康安安交給我,待你娶了那納蘭小姐後,再招康安安入門,想必不會有人異議。”
“我可聽說納蘭宗良一生只娶一位夫人,他對夫人極為疼愛,怕就怕他對這個孫女婿的要求也是如此。”連歆川插話,目光移向鳳君冉。
鳳君冉笑笑,遂從一旁取出一枚紫檀琵琶遞給連歆川,堵了他的疑問,“這是欠菀兒姑娘的,你交給她可好?”。
連歆川看著這琵琶,立刻恍然大悟,拊掌於額頭,面露愧色,“難怪這段時日不見菀兒姑娘,是我粗心了!”。說完,也不客氣,接了這琵琶,便起身告辭。
“阿冉,你這是想給歆川做媒嗎?”連歆川走後,陸狄出聲調侃。
鳳君冉勾唇,耳邊響起孟湘兒曾說的話,搖頭嘆息,“非也,若這常菀兒能讓歆川放下執念,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此以後,他也能少怨我一些。”
“哎,什麼時候,你的心能多放我身上一些?”陸狄長聲感嘆,宛若吃醋的女嬌娥,憨態可掬。
鳳君冉似聽慣了這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表白’,眉頭皺都不皺一下,雲淡風輕道,“莫不是上次給你的‘馨’不夠?”。
此言一出,陸狄立刻屏了息,捂住唇,半晌兒,看鳳君冉面色無異,試探性的叫了兩聲,“阿冉,阿冉……”嘿,竟然能發音,陸狄清了清喉口,於一處自認為安全的地方坐下,神色漸漸變得凝重,“阿冉,我的人找不到孟長安,晏州、襄州、郴州……等大半個豐國,所有大小賭場均被我派人尋遍,結果一無所獲,孟長安最後出現的地方是郴州城一賭場,據那裡的人說,孟長安此人十分警覺,呆一處通常不超過兩個月,前幾日從賭場出來還偷了路人的銀子,有住戶看到孟長安被一蒙面男子持劍逼入一無人小巷中,並未發現打鬥的痕跡和他的屍首,應該還活著。”
“那人還是快我們一步!”鳳君冉端起茶杯,輕輕抿著,這結果似早就預料到一般,情緒未有任何起伏。
“那人?”陸狄挑眉,桃花眼中聚著疑色,“幕後操縱之人?”
“是!從流言到孟長安,均和此人有關。”鳳君冉眯眸,斂去兩窪醉人清波。
“他抓孟長安做什麼?”
“孟長安是點睛之筆。”
“孟長安還會出現?”。陸狄再問。
“會!不出十日孟長安必會出現!”鳳君冉凝著過濾後仍漏在杯底的一尾茶葉,顏色淡綠,如漏網之魚潛在暗處。
“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好生無聊!”陸狄搖頭晃腦,瘙癢吹指,又開始不正經。
“除了等,你還需備上一口上好的棺材。”
“什麼?棺材,我沒聽錯吧!”
“是,棺材,另外,你還要去找一個人!孟長安最後現身的地方是郴州一賭場,你去郴州。”
“誰?”陸狄來了興致,吞了吞口水。
鳳君冉沒說話,頭微側,一手端茶,一手覆於其上,剎那間,只見茶水彙集於中心處,凝成柱狀,慢慢拉成一條銀線,連同那片茶葉也被提起,如少女般旋轉起舞。
鳳君冉勾唇,輕輕一吹,葉片似劍般射出,沒入牆體,茶水崩裂,卻悉數落進杯中,未絲毫的浪費,鳳君冉舉杯飲盡,將茶杯置於桌上,開口道,“孟權爭!”
*
康安安按照約定地點,行至離浮生居不遠的一座廢棄宅院處,進去後發現被鳳倚綁著的卜青雲。
鳳倚說,這人是司閔塵讓她帶給康安安的。
康安安自一進來就看著卜青雲,發現這人面容蒼老不堪,衣著破舊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