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冉走來的時候,康安安正在坐在長廊下打瞌睡,她斜倚著一根木柱子,雙目微闔,睫毛長如羽翼,鼻子小巧而秀美,小腦袋抵著邊緣的部分,搖搖欲墜,大概是睡得不舒服的緣故,眉心有了稍許的褶皺。
甫一看到這情景,鳳君冉的心驟然一緊,慌忙上前,把手置於她的額前,防止其磕碰,隨後攬了康安安的身子將她護住,鳳君冉白衣翩躚,立於長廊之下,目光溫潤似水凝裹著懷中人兒,那是一種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
這一站就是一刻鐘,康安安睡得香甜,沒有一絲要醒來的跡象,又過了一會兒,鳳君冉俯身輕喚,“康安安……回房去睡。”
“唔……不要……困……”康安安夢囈,將頭往鳳君冉懷了拱,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鳳君冉無奈,遂將她攔腰抱起,這一抱,康安安便醒了,她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便是鳳君冉那好看的側臉。
“小叔,你回來了。”康安安軟語輕噥,帶著朦朧的睡意,萌的能將人心化掉。
“嗯。”鳳君冉嗯了一聲,腳步未停,垂眸看著懷中人兒,此刻那雙小鹿般的眼睛正盯著自己,漆黑的瞳仁彷彿被一層水霧遮掩,羞羞怯怯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以後不許睡在外面。”霸道的說完這句話後,鳳君冉就迅速移開目光,似怕多看一秒,自己就會沉淪在那柔怯似水的眸中。
“我在等你,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康安安將頭埋的更深,甕聲甕氣的,有些委屈。
“這就是你的理由?”鳳君冉挑眉,語氣故作嚴肅,“牽強附會!”。
康安安原本還想解釋,不過,在看到前方站著的一女子時,頓時臉蛋兒一紅,低聲道,“小叔,放我下來。”
鳳君冉並未依言就將康安安放下,而是又走了幾步,才將懷中人兒鬆開,他似是早就料到女子會來找他,一點也不吃驚。
“六弟,這就是安安吧?”鳳輕瑤率先開口說話,眼睛看著康安安,滿含笑意和溫柔,多年未見,鳳輕瑤一如既往的年輕美麗。
“姑姑好。”得到自由的康安安,腳一沾地,便乖巧的和鳳輕瑤打招呼。
“好。”鳳輕瑤凝著康安安,像是想到了什麼,笑容漸漸消散,眉宇間浮上一抹哀思,目光也變得飄忽起來。
似看不得鳳輕瑤如此觸景生情,鳳君冉眉頭蹙起,側首看了康安安一眼,道,“安安,你先下去。”
“哦,好。”康安安正沉浸在見到鳳輕瑤的喜悅中,被鳳君冉這麼一說,稍稍愣了一下,然後對鳳輕瑤說道,“姑姑,你和小叔聊,我先告辭。”說著衝鳳輕瑤擺擺手,笑容真誠。
鳳輕瑤點頭,目送著康安安離開,待她走遠,鳳輕瑤仍舊看著她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道,“一轉眼,都這麼大了。”
“阿姐,你還好嗎?”鳳君冉啟唇,一開口竟覺嗓音有些乾澀,兄弟姐妹之中,就屬他和鳳輕瑤最為親近,畢竟鳳君冉年幼的時候,鳳老夫人身體不佳,多半是這個姐姐在照顧著他,雖說後來鳳輕瑤離家出走,但她和鳳家一些人還是有聯絡的,比如鳳君冉,再比如鳳祈康和鳳祈澤。
鳳輕瑤聞言,將目光收回,吸了吸鼻子,勉強擠出個笑容,“六弟,還沒恭喜你已經成親了。”
“成親之日已飛鴿傳書給你,你卻不來。”鳳君冉笑笑,語氣輕鬆,無一絲責備。
“娶她應該費了不少力氣吧!以父親的性格,斷然不會讓你的前程毀在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身上。”鳳輕瑤勾唇,笑容裡夾雜著淡淡的嘲意,話題一轉,言語中又充滿讚賞,“不過,也只有你才能讓父親無可奈何。”
“阿姐謬讚了,我不過是遂了一部分人的心願。”
“六弟,既然安安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她,千萬不要讓她回鳳府,以免悲劇重演。”鳳輕瑤說的誠懇,說到這又想到曾經的遭遇,不禁眼眶微溼,帶著痛意和控訴,“我最後悔的就是聽信了父親的話。”
“阿姐,想必你今日來找我是為了那孩子的事吧!”提到那孩子,鳳君冉的目光變得捉摸不定。
“是!”鳳輕瑤爽快的承認,她看著鳳君冉,眸中再度翻滾出恨意,“六弟,你可知我知曉孩子還活著時有多開心?當初,我生下她後,產婆告訴我是死胎,可我明明聽到了她的哭聲,我從產婆手中奪過孩子檢視,卻發現她沒了呼吸,隨後父親便強行抱走了孩子,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父親在欺騙我。”
“阿姐,如今這件事再度被翻出,顯然是有人想毀鳳家聲譽。”
“毀了才好,鳳家早已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很感激這個想毀鳳家的人,至少他讓我知道,我的孩子還活著。”
“既然如此,阿姐,你可否將當年的事詳細的告知與我。”鳳君冉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明顯的不似先前那般輕鬆。
“當年我與司徒崢情投意合,卻遭父親反對,他央人抓了司徒崢,逼我和他分手,我怕司徒崢有性命之憂,便允了父親,後來我才發現自己懷了司徒崢的骨肉,本想偷偷生下後獨自撫養,誰知最終還是在生產那日被父親發現,後來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鳳輕瑤在說起司徒崢的時候,美麗的臉上浮現淺淺的甜蜜,在說到孩子的時候,一顆淚自眼角滾落,可見,她被傷的多深。
“阿姐……”鳳君冉見鳳輕瑤如此傷感,不禁微微動容,他抿了抿唇,問道,“你可記得……記得那女嬰身上有何明顯的特徵?”說完,緊盯著鳳輕瑤,心,破天荒的有一絲緊張,不可否認,鳳韶宸的話到底起了一些作用,他可以欺騙他,但無法欺騙自己,若康安安真是阿姐的孩子,那麼他們所做之事便有違人倫,顛倒黑白和帶她離開,他只能選擇其一,不管哪一種,都意味著他從此和鳳家為敵。
現在,鳳輕瑤成了最關鍵的一環,若她說出那女嬰身體上,哪怕一種特徵,他應該就能斷定真相。
“特徵?”鳳輕瑤重複,眸子定在鳳君冉臉上。
“是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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