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從灼熱的氣焰中掙脫,花田才感覺到,周遭冷的刺骨。
再一摸兼堅的手,入墜寒冰。
觀望四下,寥落的星空高遠深邃,隱約可見高空飄落的寒氣。
“走,我們回去。”花田裹緊兼堅,將他從地上提起來。
“等等。”兼堅掙脫花田,指著不遠處的凸起,道,“蘭大人還在……”
可憐了蘭子君,沒有人擋風禦寒,孤零零的躺在沙丘上大半夜。
看著地上的蘭子君,花田滿是愧疚,收了匣子,重塞回進他的衣袖中。
花田與兼堅一人搭一隻胳膊,將蘭子君帶回營帳。
大堂稀稀落落躺著幾個人,嘴中夢囈不斷。
艱難的繞過一眾,花田將蘭子君塞回營帳,帶著兼堅回了房中。
剛睡醒的花田,睡意全無,抱著兼堅給他暖身子。
兼堅躺在花田懷中,欲言又止,思忖了許久才開口問道:“你剛才吃了什麼?”
知道兼堅會問,花田也不想隱瞞,將生死簿和散神粉的事說與他聽。
“明明德喝下散神粉時,只是出現了微弱的火光,少的幾乎看不見。”回憶起當年在朝歌的經歷,兼堅還記憶猶新。
當時已經覺得明明德法術不凡,其額頂的火光才達半仙,那花田頭頂那團竄天的火焰……
兼堅不敢想象。
之前與華蓋帝君打交道時,知道花田曾經與華蓋帝君的關係不錯,華蓋帝君已成三界至尊,那花田的出生也不會太低。
“會不會是散神粉放的太久,變壞了。”見兼堅有些慌神,花田寬慰道,說出來自己都不相信。
兼堅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這些年來,早就感受到花田非池中之物。
華蓋帝君也好,如來佛祖也罷,皆盯著花田不放。
不管怎樣,兼堅不會離開花田,只是越迫近真想,這以後的路,可能越難走。
花田裝傻充愣的原因也在此。
“要是蘭大人知道你偷了他的匣子,非得囉嗦上幾天幾夜。”兼堅平復了心情,開了句玩笑緩解氣氛。
“噓,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花田食指放到兼堅嘴邊,做噓聲狀。
兼堅開啟貝齒,輕啄了花田一口。
酥麻的感覺從手指傳到了頭皮,花田俯身將兼堅壓在身下,道:“反正今晚也睡不著,不如我們……”
兼堅向裡蠕動身子,抽出被子將自己捲成了粽子,打著哈欠道:“你睡得倒挺好,我在冷風中守了你半晚,現在困得要命,不陪你玩了。”
連帶著被子,花田將兼堅一併抱在懷中,道:“好,今晚先放過你,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壓你。”
“麻溜的滾。”兼堅瞪了花田一眼。
見兼堅眼中佈滿紅血絲,真的困到了極點,花田不再玩笑,鑽進被子裡,圈住兼堅的腰身。
“睡吧。”一聲過後,兩個很快進入了夢鄉。
翌日,操練場上沒了叫喊聲,好奇的鳥兒侵佔著場地向營內探望。
整個軍營不約而同的起晚,已過清晨,鼾聲依舊。
雞叫三聲,柴啟明從睡夢中自然驚醒過來,只是被某人纏著,抽不出身來早練。
“放開我。”柴啟明用力掙脫牽制住的胳膊。
衛雉手腳並用,一齊壓著柴啟明,勸道:“昨夜喝了那麼多酒,誰能起來,讓他們歇歇吧。”
要是軍役們聽到這番話,非得對衛雉三扣九拜的大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