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顧泠在第二天的悔恨中醒了過來。
花魁大賽沒看成,還落了個宿醉的頭痛症!
“哎喲喲喲。”她託著小腦袋,又趴回桌子上。看來今天的出門大計還是要擱置下去。
於是顧泠趴在桌子上,眼睜睜看著鳳梨丫頭在第十二次經過的時候,有一次谷欠言又止地凝視著自己。
她忍不住:“站住。”
小丫頭的背影抖了抖,轉過身來的時候卻絲毫沒有膽怯,反而十分興奮並且期待地看著自己。
顧泠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這是什麼情況?
還未等她開口,小丫頭已經屁顛兒屁顛兒地跑到自家主子面前,一臉期待地問道:“小姐小姐,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顧泠迷糊地嘟了嘟唇,她應該想起什麼來?
昨夜,有個粉面郎一直纏著自己,她便磕著瓜子,喝著小酒——那酒是真的好甜,就是後勁兒太大。
顧泠一邊想一邊陳述著自己的記憶,眼見著鳳梨小丫頭將腦袋點了又點突然表情糾結起來。
“重點不是酒啊,小姐!”見她一臉嚴肅打斷自己的模樣,顧泠倒是沒惱,只是覺得這丫頭愈發沒規矩了。
“還能有什麼?後來我不就睡著了?”顧泠伸直手指戳了戳自己兩邊的太陽xue,輕輕地轉著圓圈。
這動作乍一看還有點像絞盡腦汁想辦法的一休哥——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啊休息。
鳳梨丫頭看著自家主子的反應,顯然是對昨天昏迷過後的事情一點也不記得了,那俏生生的小臉不自覺皺成一個癟掉的柿子。
“小姐,你真的一點兒也記不得?”
顧泠知道她這麼說就是想要講給自己聽,反正她現在沒事可做,就從善如流地點頭。
小丫頭果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彈跳起來:
“就是主子你喝醉了,那粉面郎想要輕薄你,你一個不穩就要摔跤,然後國師大人突然從天而降,把你摟進了懷裡啊!”
前半段顧泠還在點頭再點頭,似乎有點兒印象,聽到後面,表情也不自覺地皺成了一個柿子。
“你說,把我摟在懷裡的是前幾天見過的那個國師?”不是你?
面對著自家主子糾結的小表情,鳳梨丫頭心裡默默替國師大人不值,微微嘆了口氣:
“是啊,國師大人還怕小姐的身份被識破,將那面具給您戴上了。”
原本還有些無所適從的顧泠一聽到這兒來了勁:“他把面具摘下來了?!”
這可真是不得了!
她之前就想知道這面具下的臉到底什麼模樣,是三白眼?鬥雞眼?難道——沒有眉毛?
一想到對方可能有的模樣,顧泠忍不住咯咯笑起來,這畫面感也太強了一點。
鳳梨恨鐵不成鋼地瞪了那傻笑的主子一眼:“是啊,誰能想到國師大人竟然就是…”
顧泠好不容易將注意力凝聚起來,偏偏暖閣又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瞧這歡快的身影,聽這生怕別人不出門迎接的大嗓門兒:“阿顧,阿顧!”
顧泠頭疼得一扶額,示意鳳梨先閉嘴,扶著她出門,看見小王爺興高采烈地跑進來,後頭跟著一幫跑得氣喘籲籲的侍從。
“小王爺什麼事這麼高興?”
李寅今日聽見她這稱呼也不惱,只是皺了下眉,又咧嘴一笑,神秘莫測地拉過顧泠一邊道:
“阿顧,你這幾日沒出門,一定沒聽說,昨夜在望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