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剛一進屋,便有一股淡遠的藥香悠悠彌散。
顧泠斂眉,知了。
是顧相親自派人去帶來禦醫。
顧泠頷首間唇角微抿。看來她這個爹爹也沒有表面上那麼單純可欺,也明白他這兩個女兒甚是不合,只怕這次要因為內鬥而害死了皇家一條人命。
那可是他相爺一整個家族連帶八竿子打不著的旁系的腦袋,都割下來給皇上當球踢都賠不起的大罪。
也好,爹爹親自派人去請的禦醫。
這樣,顧泠派去的鳳梨小丫頭根本沒時間在路上找機會和禦醫串通說辭,“沆瀣一氣”。
省得之後那北苑的幾個人反過來說是暖閣誣陷。
也好也好,樂得清靜。
三人之後還有那鳳梨小丫頭吭哧吭哧喘著粗氣跑過來,臨進門還被門檻絆了下,摔了個背朝青天,兩眼金花開。
眾人看她這副咋咋呼呼的樣子,又看了一眼她的主子,意味深長地搖搖頭。
顧泠不惱,她也覺得這小丫頭成日裡不著調的樣子不成方圓,但還有幾分天真可愛。
勝在生性純良,也能逗人開心。
這便夠了。
她走過去將那還沒緩過神來的鳳梨扶起來,拿帕子拂了一拂小鳳梨蒙灰的膝蓋。
“小姐…”鳳梨正要委屈得哭出聲來。
顧泠就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摔疼了沒?”
彼時李寅正因為腦門上那涼柔的觸感消失而不爽,抬眸一看見顧泠眼底亮燦燦的笑意,倒是什麼脾氣都沒了。
只覺得他家媳婦兒在哪裡,哪裡的景色都特別好看。
但是這李太醫一把上脈,臉上的神色就不是那麼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