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拍賣正式開始了,不然顧泠真怕樊琛變身成一隻行走的酒缸。
他每走一步,她都懷疑自己能聽見他肚子裡晃蕩的水聲。
但是他居然還沒醉。
顧泠看著自己杯裡一滴沒少的葡萄汁。
不知道自己要是現在告訴他幫自己擋了半天,她杯裡的其實不是酒,會不會死得很慘。
樊琛還是有些醉了,從他走路都喜歡把一些重量轉移到她身上開始。
顧泠第一次主動挽住了他的手臂,看見那些來敬酒的前輩,眼裡閃爍著敵意。
這幫老狐貍,自己不喝酒,總是給他們灌酒。
是不是等著樊琛出醜呢?
不過她也藉此看見了不一樣的樊琛,不是那個不可一世,總是獨善其身的樊琛。
而是那個會為了她擋在前面的樊琛。
她不明白樊琛為什麼不像平時那樣,索性臭著臉拒絕那些不懷好意的敬酒,他今天的脾氣好得出奇。
原來這就是成為大人後必須面對的戰役,沒有期末考試的威嚇,但是總有場合需要你曲意逢迎。
連樊琛這個地位的人也逃不過,因為總有比你更高高在上的人。
她覺得面前的這個男人真實起來了。
他倆坐在角落的沙發上,遠離聚光燈,好像這片安靜已經由他倆佔領。
樊琛長臂環著她的肩膀,靠在她的肩頭醒酒,旁人看去就像是一對戀人正在耳語。
他的聲音因著酒精的作用微啞,混合著酒香一不小心就會惹人沉醉:
“怎麼?想著怎麼趁我喝醉逃之夭夭?
還是想留下些把柄好留到日後對付我?”
顧泠想,他果然喝醉了,都開始開玩笑了。
她歪頭笑著看微醺的樊琛,伸出四個手指:“樊琛,這是幾?”
樊琛對她翻了一個白眼:“四,是喝醉又不是智商退化。”
一個大膽的念頭劃過她的腦海,她嘴角的笑意加深,把手指彎曲:“那這是幾?”
樊琛蹙眉,幽深的眸子難得閃著疑惑的碎芒:“……”
“是幾?”男人不甘願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