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多年的四處旅行已經塑成了饒思思不安定的靈魂,邢懷能做的也只是一路相隨。
後來饒思思問邢懷:“你是不是那時候就想著先陪我逛完天南海北,然後用婚戒把我永遠鎖在身邊?”
男人金色的眸子即使在夜晚也灑滿了燦爛千陽,他看著眼前的小怨婦只是笑:“對啊,我為了這次囚禁真是預謀已久啊。”
所以邢懷為了滿足饒思思那顆躁動不安的心髒,決定放下工作陪她去旅行,美其名曰放鬆心情,養好身體,再方便甩掉她這個不省心的包袱。
顧泠覺得這個大老闆做得真的挺不稱職的,成天不工作還只想著怎麼擠兌女主。
比如說兩人的歐洲遊成行,她為了出行方便就穿了一雙運動鞋,男人委婉地勸她墊個矮子樂,因為他在一眾“高子”裡找一個小矮人很不容易。
她忍。
比如說,她的職業本能促使她拍照找角度,調光線,每張照片都是用心完成的作品。
然而就在她拿著沖好的照片給邢懷看,站在一邊求誇獎的時候,這家夥就看著她近乎完美的照片說:
“幸好在照片裡的人是我,要是你,恐怕會破壞整體的美感。”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家夥這麼毒舌呢!
比如說,她因為被街邊花店偶遇的帥大叔誇獎說她一定是來自東方的公主,邢懷就找出《花木蘭》的劇照說:“嗯,除了比她白點兒,是有點像。”
……
在這位不高興寶寶的連番轟炸下顧泠連咬牙切齒的力氣都沒了,從前饒思思你喜歡的邢懷也是這樣嗎?
顧泠看著斜陽下,廣場邊的那抹人影,一個小女孩跑過他身邊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男人抄手把她撈起。
她遠遠的眼神越過他看到多年前的舊時光。
十幾歲的少女心裡都有個名叫“命中註定”的美夢,人群中的對視多了一秒鐘,都說不定會引起緣分的猜想。
饒思思其實早就喜歡上邢懷了,遠在夏嵐有女朋友之前。
她後來失落的原因也只是因為沒有藉口再跟在夏嵐身邊,多看邢懷一眼了。
還記得那個夏嵐滴著汗向她跑來的午後,她說“對不起”的眼神那麼堅定又悲傷。
說回被邢懷勾引的契機咳咳……
好像還是體育課,還是因為夏嵐被班裡的女生排擠。
沒人選饒思思繞操場講八卦,更沒人找她一起練習傳球,她就樂得自在坐在一旁的草場上看男生打籃球。
吳大頭那小娘們兒似的白面板被陽光蒸成了淡粉色,投籃的時候會露出一角腹肌,跳起來的那一刻小腿的肌肉線條也很好看。
她想那時候的吳悠的確是好看的,不過在一眾藍白校服中間插他一個紅豔豔的“湘北隊服”,像極了一隻火烈鳥執拗地插足在鶴群中間,充滿了喜感。
她當時正在研究吳大頭這身造型走位是比較像櫻木花道還是流川楓,那顆本來在吳大頭手上的球就毫無預兆地向她俯沖過來。
那一刻吳大頭的表情特別猙獰,有悔恨擔憂還有緊張憤怒,饒是他那張五官勉強精緻的臉也受不住此等顏藝刁難。
那一秒鐘饒思思想吳大頭以後應該很適合搞綜藝,沒想到多年後吳大頭就成為了一個小有名氣的綜藝主持人。
不過那就是後話了。
當時饒思思來不及躲閃,正準備用臉接球,順便逃掉接下來的數學考試時,一隻白皙的手掌忽然掰過了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裡靠。
邢懷身上的香味混著淡淡的陽光味道,很讓人安心。
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口,那是她第一次與沒有血緣關系的男忄生肉體如此親近,所以她雖然沒被籃球砸到,還是流了一串鼻血。
所以她既沒被籃球砸到腦震蕩,還獲得了男神的擁抱,順便躲過了數學考試。
不過邢懷犧牲了他不惜逃課買來的一罐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