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懷從她微微顫抖的小手看出來她此刻內心的激動心情,嘴角輕撇:
“這都是這期要辭退的實習生,整理好了幫我放到一邊就行。”
唉——像他這種常年“戰場廝殺,殺人不眨眼”的男人,身前是需要他支援的公司,背後竟然還是一個需要他去支援的女人。
這樣的人生簡直前後夾擊,都能把人擠成肉夾饃了,不過意外地……
邢懷突然深深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小心翼翼地整理檔案的饒思思,唇齒輕啟:“挺好的。”
“啊?”顧泠正在晃神,突然聽見他說話。
“我說這屆實習生質量不錯。”邢懷的側臉快速地劃過一陣紅,轉瞬即消。
“哼。”顧泠看著自己面前堆得比相框還高的個人資料,輕輕冷嗤一聲。
邢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有什麼不滿不妨直說,總裁他媽。”
渾蛋,他這是擺明瞭不讓她舒心。
顧泠咬牙,感受到了十萬分之一的當年革命戰士面對敵人嚴刑拷打誓死不從的強烈決心。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沒在那一堆資料裡看見剛才那個意圖叫她阿姨的實習生而生氣。
邢懷倒是多年在名利場沉浮的老手了,一看饒思思這副愁眉深鎖的模樣,就猜到了大概。
“那個實習生雖然看人沒長眼睛,但是業務能力算是同期裡的佼佼者了。”
唉,他們這種小的也要轉手幾百萬的業務,怎麼可能不會看人還能獲得“佼佼者”的稱號。
要知道饒思思小時候因為把穿著樸素的教導主任認成了新來的花農,比別的小朋友多戴了一年的綠領巾呢。
雖然後來這種萬惡的分級制度被廢除了,她和其他人一樣戴上了鮮豔的紅領巾。
但是她失望地發現,紅領巾不是被鮮血染紅的,一般也不會隨風飄揚。
雖然這個前因後果沒什麼關系,但是顧泠就是容易觸景生情,突然有點悲傷。
她知道饒思思喜歡邢懷從頭發絲兒到指甲蓋都很優秀,但是這也成為了她配不上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