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穆易開車到的自己醫院,因為顧泠一直在哭,讓她開車還是太危險了。
向南現在昏睡在重症監護病房,暫無生命安全,但是什麼時候醒過來就不知道了。
真是病來如山倒——穆易看著向南的病況分析,俊朗的眉心越擰越緊。
“他這個病…”男人慾言又止。
顧泠累極了,此時已經蜷縮在沙發上入睡,眸邊還有晶瑩的淚珠,在睫尖顫動,身上還穿著單薄的睡衣。
睡夢悠悠,有人輕輕地給她擦頭發,還有軟軟的床睡。
身邊有一個溫暖的熱源,顧泠不捨地拉住了它,更往它貼近了幾分。
這是穆易辦公室裡的隔間,男人有時候熬夜工作會在裡面躺一躺。
本來只是打算將她放下就走,沒料到懷裡的小家夥會突然湊上來。
穆易看著懷裡的小腦袋,一時有些失神——
即使是現在也有想把她剖開來一解究竟的沖動,但是不希望她受傷的感情同樣強烈,甚至更甚一籌。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從來都只有傷害人的沖動和社會身份所需救死扶傷,還從來沒有這種奇怪而又矛盾的情感過。
“向南。”顧泠含糊不清地一句夢囈,穆易驚覺自己差點又要偷親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泠醒過來,雨已經停了,天幕垂垂,不知是晨曦還是夕陽。
她輕輕地下床,才發現自己出門沒穿鞋,但是腳底很幹淨,床邊還放著一雙新的女式拖鞋。
果然夢裡那個溫柔的人是穆易啊。
顧泠想著,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甜甜的笑,走出隔間,看見了仍在伏案工作的穆易。
聽見她的腳步聲,穆易從一大堆書籍資料裡抬起頭來。
“醒了?”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透著一股富含磁性的魅力。
顧泠瞥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五點五十。
按她睡得昏天暗地過了一個世紀的感覺來說,應該已經是第二天了。
“嗯。”她點了點頭,清晨的眼神最是澄澈動人。
穆易喉結微動,又想起了自己昨晚偷親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