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睛不會說謊,眼淚已經疼得在她微紅的眼眶裡打轉。
顧泠假裝不知,抿起嘴角扯出了一個笑:“穆先生,我身體不適,請假。”
穆易看見她眼底閃爍的淚光心一沉,手上的力道鬆了一分:“不行。”
“穆先生,我身體不適,請假。”顧泠像個只會複讀的機器,一成不變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男人我在她肩頭的手又逐漸收緊,緊緊盯著她臉上的表情,即使眼淚泫然而下,她也不曾皺眉。
穆易的胸中湧起擁她入懷的沖動,卻在看見她眼底的漠然時放開了手。
“好,你走吧。”
他不知道,現在在他心頭的是什麼感覺。
而那正是顧泠想讓他看清的——如果你想親一個人,想在她難過的時候抱一抱她。
那麼——
穆易,你栽在我向飛飛手上了。
顧泠抹去了眼角的淚光,沒有多看他一眼,拿上外套,拎起包,甩門而去。
顯然,穆易這個變態加白痴,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顧泠輕輕揉了揉酸脹的肩頭,一路罵罵咧咧地走到院口。
“媽噠!忘拿傘了。”
她一轉身,又想起男人那張茫然若失的臉,咬咬牙沖進了雨裡。
一輛車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泥水還濺到了她的腿上,顧泠正想爆粗口。
車窗搖下來,卻是沈力的臉。
喲,沒想到還有他的出場機會啊。
“飛飛,雨這麼大,我送你回家吧。”
他怎麼知道她要回家?
顧泠回頭看了一眼樓上那個亮著光的視窗,發現自己並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他所在的位置。
就像穆易再探身出來時,車流中萬燈閃爍,他也不知道那燈光下星星點點的亂夢,哪一個屬於自己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