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崇並沒有發現懷中人的異常,語音微頓,又繼續說:“是啊,我是萬眾敬仰的王,怎麼可能幹淨呢?手不幹淨,身子,也應當是不幹淨的。”
聽到這兒,顧泠的手不自覺攥住了男人拂到她身上的衣袂,越攥越緊。
淵崇輕輕梳順了她打亂的秀發,小心翼翼地理到一邊,將頭埋到了她的肩窩裡。
他悶悶地說:“宮裡的妃子不都眾口一詞,皇上總是折騰得她下不了床嗎?”
“阿辛,你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呢?”
“你怎麼不問我,愛不愛你?噢…對你來說那個也不重要…”
好像有一滴水打到了顧泠的脖子上,瞬間打亂了她本就不平靜的心情。淵崇居然哭了,怎麼可能?
“阿辛,我只想當你一人的十郎。”
“唉…但是你不會當真的吧。”淵崇自嘲一笑。
“所以啊,幸虧那天暈倒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你了。如果我說真話,你肯定也不會信。”
顧泠像是知道他的答案似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阿辛,從始至終我就只有你一個人。甚至我當這個皇帝也是為了你,可是我現在不想當了,因為你。”
“我怎麼和你說這麼多,該吵到你睡覺了。”
淵崇在她的耳廓輕輕啾了一口,又用力地抱了抱她。而他起身離去時,才發現自己的衣袂正被人緊緊攥在手心裡。
他的心重重一墜,聲音顫抖著:“阿辛,你?”
顧泠也不知道是聽到哪裡開始淚流滿面的,剛才只顧著震驚這家夥的眼淚了,都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潰不成軍了。
“誒,你吵到我睡覺了。”顧泠啞著嗓子,坐起身來抹了把臉,轉過頭,生氣地嘟著嘴,眼角還閃著盈盈的淚光。
在凝珠草的香氣裡,往事一幕幕在眼前翻飛而過。男人在顧泠慌不及措的眼神中,捧起她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愛你若能成疾,我寧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