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七七!”男人手裡捏著一張黑色卡片,額面布滿了陰翳。
“啊?”雖然知道他是在生氣,但是就算一張小卡片引起了某個潔癖的狂暴點,也不該找她撒氣吧。
顧泠歪頭,雙眸盛滿了不解。
名片正中用金色凸印著大大的“池岱”二字,墨鬱垂眸,纖長白皙的手指撫過下巴。
“你出去遇見誰了?”他沉聲問。
“忘了。”顧泠心虛地看了看天花板,心想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為了躲他直接鑽桌底下了。
“應七七,你以為我是第一天認識你嗎?”
從小到大,她每次撒謊都會忍不住盯著頭頂,好像那裡有預設的答案。現在這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嘿呀!”說不過他,還不如悶頭大睡,顧泠一掀被子縮了進去,像一隻開啟防禦狀態的——烏龜。
墨鬱站著,應七七縮著,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
墨鬱微微透出一口氣,語調中隱約有淡淡的無奈:
“算了,公司還有事,我先回去一趟。你的畫具我都帶來了,有事打我電話。”
“應七七,記住別亂跑,出門記得穿鞋。”
見縮在被子裡的人半天沒有動靜,男人動手去扯她的被子。
雪白的被單露出少女靜謐的睡臉:彎彎的柳葉眉,小巧挺翹的鼻樑,濃密的睫毛在陽光裡投下兩片淡淡的陰影,粉唇微啟,透露出清淺的呼吸。
一簇劉海調皮地粘在額頭中間,男人伸手輕輕替她撥去,露出了整個白皙光潔的額頭。
墨鬱低頭印上一吻。
沒關系,在他心裡她永遠是最好的。
走出醫院大門,男人把那張無處不透著高階感的名片隨手扔進了垃圾箱。
池岱這個名字卻在他心裡久久揮之不去。
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見過
幾天後的酒會,給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