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們還真遇上了。
還是這種一見面就將瘋神從裡到外悉數點燃的相遇。
這還真是……命運無常啊。
“……換個角度。”
瘋神不悅的聲音連帶著愈演愈烈的殺氣一同喚回了梵妮飄遠的思緒。
她知道為什麼焚天會如此火大。
還能是因為什麼?
無非是因為佔有慾作祟,不想讓他人看見風燭這般模樣罷了。
所以既然這麼捨不得,為什麼又偏偏要用這幅場景作為懸賞令上的照片?難不成這幅場景背後還有著什麼別人不知道的事嗎?
記憶之神聞言之後,僅僅只是一言不發地將焚天記憶中的畫面換了個視角重新放了出來。
顯然,他對焚天這段記憶的認知和梵妮全然不同。
梵妮關注的是焚天與風燭之間的相遇,記憶之神反倒在藉此計算焚天的視角究竟有多廣。
畢竟不是所有神明的視覺都好到如焚天這般的。
應該說焚天這樣強到超脫常理範疇的五感自始至終都只此一份罷了。
最後根據記憶畫面拍出來的照片上只有風燭的小半張側臉。
至於他臉上的淚水也已不再滑落,僅是剩下了些許微不可見的淚痕罷了。
大抵是同為男性的緣故,瘋神非要將這張照片放在懸賞令上的其他原因他不清楚,但至少記憶之神能由此猜到其中一點。
他覺得瘋神這麼做的原因或許很簡單。
因為這是瘋神與風燭的初遇,更是他對風燭一見鐘情、心生動蕩的開始。
所以這位主神無論如何也想告訴風燭這件事罷了。
畢竟焚天早已瘋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
他可以瘋到嗤笑著蔑視世間一切,他也可以瘋到對著一個人類低下頭顱、甚至繳械投降。
對這麼個瘋子來說,無論做出什麼來都不足為奇。
記憶之神在焚天拍完照片後就直接走人了。
而此刻仍舊站在神殿裡的梵妮顯然也想找個機會趕緊離開。結果還沒等她想好要說什麼,焚天就先一步嗤笑著開口了:
“之前酒神的那篇帖子是你寫的吧?”
梵妮聞言驟然一愣。愣神之後,她倒是隱約猜到了焚天對她說這話的意思。
只是因為她的猜測實在有些過於荒謬,所以她一時之間沒敢確定而已。
不過焚天顯然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荒謬的,只聽他直接對梵妮說道:
“再去寫一篇帖子,寫我和風燭的。”
“具體內容你自己看著辦。”
聽到此處,梵妮心底的荒謬感卻越來越甚。
就在她以為這就是荒謬的極限時,焚天竟然又皺著眉改口了:
“不,你重找個人寫。”
他可不想寫他和風燭的帖子與酒神的那篇太像。
念此,焚天又想起了之前他從有關風燭的資料裡瞭解到的這屆諸神聚會上的事。
於是他以一種聽不出喜怒的語調繼續說道:
“之前諸神聚會上,聽說你和另一個人——好像是什麼謊言之神的和風燭聊過一陣子?”
“那就叫她寫。”
而聽完了這些話的梵妮在走出瘋神殿之後,終是忍不住在心底罵了殿內的焚天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