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風燭連動心這種感覺都不曾有過,又怎麼可能會淪落到愛上對方的地步?
他大概只是這些年來太過無聊,所以一朝蘇醒之後才會對風燭有點過於在意了而已。
想清楚之後,焚天已經打算等到這個週末過完,他就直接結束掉這場讓他愈發失控的戲碼。
結果週六淩晨時,他卻莫名其妙地感到了心神不寧。
與此同時,他的直覺也毫無預兆地瘋狂叫囂了起來——而它所叫囂的內容卻又破天荒地相互矛盾著。
就彷彿他其中一半的直覺正竭力阻止著他回到那所大學,而他那另一半的直覺卻又拼命催促著他一定要這麼做一般。
那是焚天萬年來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最後他意識到這或許是因為宇宙第一大學裡即將出現某個既讓他倍感危險、又讓他無法抗拒的存在。
所以他才會有著以上兩種截然相反的預感。
念此,焚天下意識地想起了那個攪得他不得安寧的小崽子。
緊接著他便低嗤了一聲,然後直接抬手撕裂空間回到了那所大學裡。
因為他從不懼任何危險,況且即便宇宙第一大學再危險又能危險到哪去?
難不成這所大學裡還能冒出個他的弱點不成?
別惹他發笑了好嗎?
為了弄清風燭究竟為什麼會讓他出現那兩種截然相反的預感,焚天甚至強行忍下了因浴室裡的龍舌蘭酒氣而沸騰起來的怒火,就這麼神情陰鷙地跟著風燭一起去了那間單人訓練室。
這一路上他不是不想開口。
而是他知道,他一旦開口,剛才強忍下來的怒火便又會驟然湧起。
與之一同浮現的,或許還有他那因為風燭對龍舌蘭的偏愛而愈演愈烈的殺意。
當風燭和焚天一同走進單人訓練室時,提前破壞了訓練室裡的報錯裝置、並在裡面裝上了第十宇宙某種新型監控的風徐第一時間便知曉了此事。
風徐在訓練室裡所裝的新型監控能夠忽略這種訊號遮蔽器的幹擾,只是它的造價極高、並且因為材質特殊的原因屬於一次性用品,他本人為了連夜弄到它也著實是費了不少功夫。
而為了使今天的佈局順利進行下去,他更是又許出了不少利益來達成這一切。
要是臨時中斷計劃的話,他豈不是就要血本無歸了?
想到這裡,風徐決定依舊按原來的計劃將風燭關在那間單人訓練室裡。
反正以風年那幽閉恐懼症的嚴重程度,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對他來說應該也沒什麼區別。
而林火雖然很強,但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強到能徒手打碎訓練室裡那堅硬過頭的牆壁吧?
既然如此,將這兩人關在一起或許反倒更好。
畢竟林火這家夥一看就是弱肉強食的性格。他如果看見了風年崩潰的模樣,這兩人之間的關系說不定還會變淡一些,而之後他招攬到林火的可能性也會隨之上漲幾分。
如若林火最後仍是不願為他所用的話,那他只能將這兩個家夥一起處理掉了。
比起一個有可能為他效力的人,顯然是兩大主神以及東王那予取予求的承諾更讓他動心一些。
風燭對風徐沒有阻止焚天與他一同進入訓練室的舉動並不意外。
因為風徐的想法對他來說實在是一點也不難猜。
而後這間訓練室在他們進入的瞬間出現房門鎖死、電力全無的情況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單人訓練室裡是不存在窗戶這種東西的,所以室內光線全靠燈光。
而電力全無就意味著此刻室內一片昏暗。
這對真正患有幽閉恐懼症的人來說或許又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
即便對還沒達到幽閉恐懼症程度的風燭來說,待在這種既封閉又晦暗的環境裡也絕不好受。
特別是在他邊上還站著一位喜怒無常的瘋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