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確實沒有放水。
他只是真的恍了神。
當風燭剛才再度朝他走來的那一剎那,明明這個小崽子的模樣和先前沒什麼變化, 焚天注視著他時,卻忽然想到了人類口中的災難。
——比被滾燙巖漿灼燒血肉還要糟糕的滅頂災難。
而這個災難,還在一步步地向他走來。
焚天對於瘋狂這種情緒格外敏銳,此刻他便在風燭身上又一次窺見了瘋狂的影子。
那份微妙的瘋狂感於他而言正如某種叫囂著危險的災難一般。
今日之前, 焚天從不畏懼任何災難。
他甚至可以任由所謂的災難席捲而來,然後饒有興致地看著它無法傷到自己分毫。
然而今日,焚天卻破天荒地改變了想法。
他竟覺得或許這片宇宙裡真的存在著某個連他都無法熬過去的災難。
他不是躲不過風燭的攻擊。
但當風燭抬手襲來之時,他卻下意識地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因為那是他的本能。
——他無從抵擋的本能。
至少那一剎那,他的血肉骨骼全都在渴求著眼前的風燭。
即便他此刻沒有扣住風燭的手腕,風燭其實也已經得到了他先前的承諾。
因為早在風燭向他走來之時,這個小崽子就已經莫名其妙地扼住他的心髒。
以至於他忽然明白了何為心生動蕩。
“所以,我這算是成功了?”
風燭聽到了焚天的否認之後難得感到有些意外。
不過焚天也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他,估計是那一瞬間這家夥兇獸般本能使得其沒有選擇躲避、而是下意識地制住了他的攻擊吧。
“嗯。”
風燭沒在意焚天驟然簡短起來的話語。
剛才他聽焚天那些不帶重複的挑釁嘲諷已經聽夠了,現在對方忽然安靜下來倒也沒什麼不好的。
得到了焚天肯定的回答後,風燭的視線微不可見地劃過了此刻正站在不遠處的風徐。
而下一秒他便收回視線、就這麼對著焚天直接開口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至於指導我戰鬥的事,等我回宿舍的時候我們再聊?”
之前那場體育課結束後,他和焚天今日就都沒課了。
以焚天平時的作息來看,這位神明沒課的時候都是直接回宿舍的。而風燭則是會去圖書館或是別的什麼地方,一般要一兩個小時之後才會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