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燭最先問出的僅僅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問題罷了。
然而他沒想到就這麼個普普通通的問題,他那位舍友竟然都要想一想再回答他?
一個年齡而已,至於這樣嗎?總不會這家夥其實是個很在意年齡的女人假扮的吧?
焚天不知道風燭此刻在想些什麼,他只是神色微妙地掃了風燭一眼。
過了半響,他才開口回道:“222歲。”
風燭對焚天究竟多少歲並不怎麼在意,然而他聽到對方的回答後倒還真有點意外。
雖然特招生們肯定都超過了30歲,但單從焚天的眼神和脾性來看的話,他確實不像是活了那麼久的人。
事實上風燭總覺得這個男人身上充斥著一種燃盡一切的熱烈與癲狂感。
就是焚天身上那種難以遮掩的澎湃生命力使得風燭下意識地覺得他極端年輕,於是風燭也就真的這麼說了:
“那你看起來還真年輕啊……”
焚天聞言面色反而愈發微妙起來。
222歲或許勉強稱得上一句年輕,但他真正的年紀卻還要在它上面再加個一萬歲。所以當風燭一再說他年輕時,焚天反而詭異地有種風燭似乎是在說他幼稚的錯覺。
“該我問了。”
在風燭再度開口之前,焚天拎起一瓶未開封的龍舌蘭直接扔給了他。
焚天當然沒那麼好的耐心去挨個回答風燭心底的疑問。
既然剛才風燭已經問過了,如今自然是輪到他來發問了。
只不過焚天沒想到的是,他想問的事還沒問出口,風燭竟然就彷彿他已經提問了一般利落地給出了答案:
“我今年21歲。”
這個小崽子……
焚天喝酒的動作微微一頓,他就這麼神色不明地看了坐在他右側沙發上的風燭一眼。
風燭見狀只是勾起薄唇面帶笑意地回視著他。
那一瞬間,焚天眼底的漫不經心之意反倒斂去了幾分。
與之相應的,他心底的躁動感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他眼前的這個小崽子,還真是半點虧也不吃啊。
這個小崽子很清楚他問的第一個問題根本無關緊要,所以他也不想因此而回答什麼複雜的問題。
於是這家夥就在他開口提問前直接預設了他要問的也是年齡之事,然後幹脆利落地報出了自己的年齡,從而直接堵住了他想要提問其他事情的可能。
焚天和風燭對視了一會兒率先移開了眼。
這個小崽子那毫不吃虧的性格姑且還算對他的胃口,所以他也就放任了對方剛才的所作所為。
“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選心理學這個專業?”
焚天不懂什麼叫循序漸進,風燭卻明白什麼叫交淺言深——所以他此時所問的依然是那種不難回答的問題。
這個問題之前焚天其實在懸浮車上已經回答過了一次,只不過風燭並沒有將其當真罷了。
而他現在之所以這麼問,也未嘗沒有試探焚天先前到底有沒有聽到他在寢室裡說的那些話的意思。
“哈……”焚天聽到這個問題後卻直接低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