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準備和千億觀眾隨口瞎掰時, 正主突然出現在你眼前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風燭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那會很尷尬。
如果那位正主恰好還是個你絕對打不過、也絕對惹不起的存在的話,那麼你已經可以開始考慮求饒的一百種方式了。
可惜求饒這一招對風燭來說並不適用。
且不提向那位心硬如鐵的死神求饒有沒有效果,他今天如果真的這麼開口了,那麼他即將到手的星球購買資格證鐵定會泡湯。
因為他現在仍是東王的第四騎士。
這一刻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臉面,他還代表了整個東域的臉面。
所以他絕不可能開口求饒。
裝傻不行, 求饒也不行,難不成他真的要當著正主的面胡扯一通嗎?
縱使風燭臉皮厚到無所畏懼的地步,縱使他不管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但這也得要死神不拆他的臺啊。否則就算他說的再多,也抵不過死神隨口的一句否定。
早知道剛才他就不立什麼“只要今天死神依舊沉眠,其他的一切統統都不是問題”之類的fag了。
這一剎那的殘酷現實很深刻地教育了他, 亂立fag是沒有好下場的。
“剛才告死鳥的事才說到一半, 怎麼不繼續說了?”
就在直播間內的氣氛越來越微妙的時候,憤怒之神那隱隱帶著幾分嗤笑的聲音再度響起。
正在收看這場直播的觀眾們聞言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一刻他們真的覺得敢在這種氛圍下開口的憤怒之神簡直就是勇士一樣的存在啊!
“我的天……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驚世大瓜啊……”
直播間裡某位年輕漂亮的女觀眾見狀忍不住低聲喃喃了一句。
她看了看貴賓席上首那位籠在薄霧下的死神,又看了看被所有神明若有若無地注視著的風燭, 這一刻她連彈幕也不想發了, 她只想知道接下來究竟還會發生什麼事。
她以一個女人的固有直覺擔保, 剛剛進入直播間的死神夜荒和風燭之間的關系絕不簡單!
風燭沒心思去理會觀眾們腦子裡的粉紅色幻想,他現在正在心底將憤怒之神狂罵千萬遍。
本來風燭還奢望著夜荒沒聽到他剛才說的那半段話, 這下好了,就算夜荒剛才真的沒聽見,現在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他不就是稍微挑釁了一下頭腦簡單的憤怒之神嗎?這家夥眼見著說不過他就直接把他往火坑裡推,偏偏他竟然還真的成功了。
風燭暫且顧不得和憤怒之神的恩怨, 他瞥了一眼貴賓席上的死神,只一眼他已經預見到自己那燃遍了的烈火的慘淡未來。
那一剎那,他腦子裡不禁浮起了利用主播許可權把在場所有神明統統踢出去的危險念頭。
最後,風燭外在的理智終究還是壓過了內裡的狂妄,使得他沒有在數以千億計的觀眾們面前做出這種石破天驚無可挽回的事來。
算了,說就說,他無所畏懼!
反正諸神只不過將“告死鳥”這名頭當成一個普通而旖旎的稱呼罷了,他們所理解的告死鳥含義與它的真正意義相差甚遠。
他們只以為他是在為死神向世人宣告死亡,而事實上他宣告的自始至終都是死神的死亡。
所以他只要裝作對告死鳥真正意思一無所覺的樣子,然後照著諸神理解的意思隨意瞎扯便是了。想來夜荒也不會真的肆意妄為到任由自己的弱點被宣揚出去。
嗯,夜荒應該不會……吧?
風燭勉強按捺住心底的不祥預感,他舔了下微微發幹的薄唇後便接著剛才的話說道:
“關於‘死神的告死鳥’這個稱呼,說起它之前還得先說一下中域固有的審判制度。”
“中域雖然獨立於第十宇宙的法規之外,但也並非全無規矩。當某位神明犯下大錯時,三主神那邊會開出一張審判單。”
“那時候我是死神的從屬官,送出的審判單也大多象徵著死亡。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會被一些神明稱作是死神的告死鳥吧。”
無論是貴賓席上的一級神明們還是貴賓席外的其他神明,這一刻都沒有出言反駁風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