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風燭那極端辣眼睛的彩虹色配色,紅蛇都懶得評價。反正就風燭那張臉,再怎麼作都不會難看到哪裡去。
“那就算了。”
風燭本就不是真的想換個發色眸色什麼的,他不過是閑得無聊找點樂子而已。
接下來他對著鏡子又變了幾次發色眸色,過了一會兒才像是終於想起了剛才紅蛇的提問似的。
只見他側過頭來看向了那條陪了自己挺久的小蛇,然後似笑非笑地說道:
“不用懷疑,我確實是為了宇宙和平才參選第四騎士的。”
“因為如果我當不了第四騎士,得不到購買地球的資格……”
“我這種壞到骨子裡的家夥可是會拉著整個第十宇宙一起陪葬的。”
許是巧合,許是故意的,風燭說這話時恰好睜著一雙暗金色的瞳孔。
那獨屬於三主神的瞳色無端流露出了一種非人類特有的冷淡感,配著風燭那張堪稱極致的臉,奇異地蠱惑著各類生物內心最深處的毀滅欲。
“我說……你這家夥,真的是人類嗎?”
哪個人類幼崽會在你這個年紀步步謹慎、算計至此的?
紅蛇沒有說出後一句話。
因為它幾乎是看著風燭長大的,風燭是不是人類它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如果不是人類,在中域的那兩年就不會得罪那麼多神明瞭。有時候我都懷疑和我有仇的那些家夥是不是眼瞎了,就沖著我這張臉,他們到底是怎麼下得去手的?”
風燭說著將發色眸色恢複成了最原始的模樣。
不是他自戀,如果換別人長成他這模樣,他自己都說不定下手去追了。
反正第十宇宙談戀愛根本不在乎性別這種東西。是男是女全都無所謂,只要覺得喜歡,其他一切都不是問題。
紅蛇聞言在沙發上慢慢闔上了眼。
在有些事情上,它和風燭的看法完全不同。就比如說風燭和中域那些神明結仇的原因。
至少在紅蛇看來,那些神明和風燭結仇不是因為他們的種族不同,也不是因為風燭以人類身份身居高位。
而是因為他明明是個人類,卻偏偏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做求而不得。
當年風燭在中域頂著死神從屬官的名頭橫空出世時,很多神明只將他當成了一個稍縱即逝的笑話。
然而隨著風燭在一次次與神明的交鋒中掙紮著活下來,隨著風燭從最初的遍體鱗傷、茍延殘喘到後來的全身而退、遊刃有餘,他那紮根在善與惡邊緣、盛開在死亡之巔的靡麗靈魂,便慢慢入了某些神明的眼。
第一宇宙所謂的神明說到底不過是漫長光陰鑄就出的一群變態與瘋子。
而風燭本身,恰恰是這群肆無忌憚的瘋子們最難以抗拒的毒藥——還是見血封喉,即刻致命的那種。
無論是他那份人類中少有的極端理智、還是那將死之人昭然若揭的肆意癲狂,都使得大多數神明在與他結仇的同時,又宛如宿命一般地對他起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奇異感覺。
這種感覺無關容貌,超脫強弱,既算不上是愛,也算不得是恨,是介於兩者之間的,更為微妙的東西。
而這一點,從最近中域愈發流行黑發黑眼的人類便可見一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