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老闆想要的豈不就是這樣的東西?強大、恐怖、無懈可擊,如果她還困於過去的記憶,哭著喊著要回家找媽媽,這樣的產品又有什麼意義了?
克里斯廷娜冷冷地看了楚子航一眼。迅疾地揮手,右手食指和拇指兩根利爪飛梭般『射』出。楚子航揮刀格擋的速度堪稱電光石火,但他能做的也只是斬斷那兩根利爪,卻無法阻止斷裂後的前半截扎入自己的兩肩。他被斷爪上巨大的力量帶著倒退,摔倒在路明非身上。
兩個人都是大口地咳血,相互攙扶著想要站起來,卻都因為沾血的地面太滑而跌倒。
克里斯廷娜卻沒有繼續追殺,她轉過身,沿著鋼纜走向棧橋的盡頭,可能是身後的兩名對手根本不值得她再浪費時間。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一劑血清就能把低階混血種提升到這種程度?”路明非嘶聲問,“要是量產了,大家還怎麼混?”
“我也不知道。我的資料庫裡沒有相關的記錄,但那份血清絕對不是普通的血清。”芬格爾說,“她的階級已經接近次代種了!”
“她要去哪裡?”楚子航問。
“我特麼怎麼知道?她至少是個s級,我只是個f級。我要忽然間獲得了頂級的血統,肯定是去一個盛產美女的地方,幫助那裡的人民恢復君主制!”芬格爾說。
真是不合時宜的笑話,連路明非都懶得搭理。
“如果我們不能捕獲她,那她最好趕快離開這裡,無論如何不要落在某些人手裡。”芬格爾終於說了句有意義的話。
哼著剛剛學來的口哨,克里斯廷娜去得越來越遠,哨聲清悅,就像是女孩子走在清晨的樹林裡,可每一步都在鋼纜上留下血『色』的腳印。
“克里斯廷娜……克里斯廷娜……”有人從屍堆裡爬了出來,艱難地爬向克里斯廷娜的背影,但他連起身都做不到,更別說夠到那個高高在上的女孩。
那居然是亞歷山大·布寧,路明非親眼看著他中彈倒地,但可能是結實的身板兒幫他擋住了某幾顆致命的子彈,他奇蹟般地還有一口氣。
要不是他身上汩汩地冒著血,路明非會以為自己又中了老傢伙的計,一路上他們被這狡詐的老傢伙擺了無數道了。
“克里斯廷娜……克里斯廷娜……”布寧的聲音虛弱,卻透著欣喜,“我親愛的小克里斯廷娜,我的珍寶,我的天使……”
“不愧是熱愛詩歌的俄羅斯人!”芬格爾讚歎,“這時候還能講套詞兒!”
路明非強撐著,死死地盯著這對父女。如果連那顆代表母親的黃鑽都不能喚醒克里斯廷娜的人『性』,那麼布寧是最後的希望了。
那是她活生生的父親——雖然隨時都會嚥氣——回想這一路上,克里斯廷娜無數次表達出對布寧的怨恨,卻從來很少提起那位讓她驕傲的養父。
人從不怨恨對自己不重要的人。
克里斯廷娜停下腳步,轉過頭,俯瞰著那個緩緩向自己爬來的血人。
布寧也被她那金『色』的瞳孔嚇到了,他依稀能認出克里斯廷娜的樣子,卻不能不害怕那惡鬼般的雙眼。
“克里斯廷娜……你……不記得我了麼?”他努力地抬起頭來,仰望空中的女孩兒。
克里斯廷娜向著布寧伸出手去,手中託著那顆黃鑽,像是一位君主要垂賜寶物。
路明非以為她是要把黃鑽遞給父親,卻見她緩緩地合攏利爪。人類以為的最堅硬的石頭在她掌中化成一片金黃『色』的粉末,她鬆開手,讓風把這昂貴的、象徵記憶的粉末吹向布寧。這新生的怪物以這種方式切斷了和人類父親之間的紐帶,繼續走向棧橋盡頭那巨大的屍堆。它由成群的地獄犬和那些克隆體組成,像是一座鮮血的祭壇。
“克里斯廷娜!克里斯廷娜!”布寧在她背後哀嚎,但她再也沒有回頭。
在那座鮮血祭壇前,她才停下腳步,渾身的白鱗張開,鱗片下生出纖細的白絲,像是蛛絲又像是『毛』羽。無數的白絲垂下來,隨風起伏,黏在地面和屍體上。
她雙膝跪下,就在那根鋼纜上,如同嬰兒那樣緊緊地蜷縮起來。
這是一種類似結繭的過程,很快她就被自己身體裡生出的白絲包裹了起來,白絲的末端黏在屍體上,被鮮血染紅,血紅『色』向著繭的中心蔓延。
路明非的頭劇痛,痛得都忘記了胸口血淋淋的洞。他永遠記得那個雨夜,紅井的最深處彷彿巨大的蜘蛛巢『穴』,類似的白絲包裹著乾枯的繪梨衣。
“見鬼!她還要二度孵化!這是什麼吸血鬼模式?”芬格爾驚呼。
喜歡龍族5:悼亡者的歸來請大家收藏:()龍族5:悼亡者的歸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