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可是俄羅斯,曾經被克格勃管理的國家。雖說沒有輝夜姬保護你,但eva的觸手在這裡也不太好用。”零淡淡地說,“但是學院在這裡有分部,謹慎一點沒錯。俄羅斯分部非常精銳,他們的風格很傳統,不太依靠網路。”
路明非心裡咯噔一下,零所謂的“風格很傳統”不知道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樣,穿著灰黑『色』風衣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忽然把你拖進某間廢棄的工廠,威脅要把燒紅的烙鐵塞進你的嘴裡,如果你不說出密碼的話……總覺得這種事發生在這樣的城市裡就超正常的。
汽車遠離了莫斯科市中心,沿途的樹木越來越密集,時間還是初秋,大部分樹木還是深綠『色』,但挺拔的白樺已經開始變黃,黃綠交雜的原野,看上去如梵高的畫作,粗獷、奔放又蒼涼。
“要見國防部長,我們難道不該去克里姆林宮?”路明非有些詫異。
“他邀請我們去他家裡見面,他住在郊外。”零說,“見到他你就明白了。”
車開出莫斯科之後又行駛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進入了丘陵地帶,道路越來越狹窄,路邊再也見不到住宅,倒是偶爾有一名士兵守著路障。但根本不需要他們遞上通行證什麼的,遠遠地看到他們的車牌號,路障就開啟了。
前方一片黃透了的白樺林,沒剝皮的白樺木圍成一個院落,院落中回『蕩』著清脆的劈柴聲。
零把勞斯勞斯停在院子外,推門而入,路明非亦步亦趨跟在後面。蕭瑟的落葉中,一位穿著軍綠『色』背心、肩膀寬闊如熊的老人正揮舞大斧,把大塊的木頭劈得粉碎。
路明非看得心驚膽戰,單說力量,有龍血加持他當然不會認輸,但他自覺沒法把柴砍得那麼有氣勢,老傢伙每一斧落下,都噴薄著威嚴和暴力,就像重炮手平靜地把一個又一個地堡炸得粉碎。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劈柴的老傢伙就是他們此行要拜訪的人,雖然他看起來根本就是個退伍老兵,但這種威嚴只屬於那種曾經身居高位的人,他們揮手間,成百上千人的命運被決定,他們一怒間,則是成百上千人的生命化為虛無。
零卻對老傢伙的威風根本無感,她站在老傢伙背後,看他劈了幾塊柴,卻還沒覺察到訪客的到來,就響亮地吹了聲口哨。老傢伙停下手中的斧頭,轉過身來,看見零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忽然亮了,張開懷抱,“嗨!”
“免了,我不想粘上你身上的汗。”零滿臉嫌棄地拒絕。
老傢伙還是大張著臂膀,“嗨!”
實在無法拒絕這充斥著老爺們陽剛氣息的邀請,零隻得上前一步跟他擁抱。嬌小的女孩在這巨熊般的老人懷裡,幾乎都看不到了。
“嗨!”老人第三次發出這個豪爽的音節,把零高高地舉了起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扛著她走向林中的木屋。
路明非一瞬間有些莫名其妙地感動,就像是看到了童話故事裡那些魁梧的野蠻人,或者熊怪樹怪什麼的,扛著精靈般的女孩在荒原上跋涉,那麼地溫暖,那麼地可依靠。
然而就在這時,他覺察到背後傳來的隱約寒意。他本能地按住衣袖,袖子裡藏著他的短弧刀,似乎不經意地回身一瞥,山坡上某處,堆積得很深的落葉表面似乎多出了些痕跡。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堆落葉中藏著一名狙擊手。
應該不止一名狙擊手那麼簡單吧,這個看起來像是俄羅斯鄉間民居的木屋,其實是被嚴密地監視著的,一旦平靜被打破,這個平靜的峽谷就會變成硝煙瀰漫的戰場。
他不動聲『色』地跟著老人走進木屋,臨關門前,他對著山坡上的落葉『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他猜那名狙擊手一定還在用瞄準鏡觀察著他,他不介意讓對手知道自己已經看到他了。
這個山谷裡的每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老人知道,零當然也知道,知道又怎麼樣呢?就算是暴風眼中的平靜,有人在這裡設下了筵席,就會有人來赴宴。
“瓦圖京陸軍大將,曾經是蘇維埃社會主義聯邦的國防部副部長,現在是個被監視居住的老人。”零摘下皮手套丟在一旁,看了一眼爐火上燉的東西,“又是罐燜牛肉麼?”
看那熟門熟路的架勢,這座木屋比伊麗莎白宮更像她家。
“還有土豆泥燉蘑菇和紅菜湯,餐後我給你們準備了果醬紅茶!”瓦圖京老爺子忽然抓起一件平底鍋,使勁地拍打著鍋底,“動起來!動起來!我們需要人手削土豆和磨胡椒!在敵人的衝鋒號吹響之前,我要讓我計程車兵吃上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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