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們都是同學,關係還挺好的。”路明非輕聲說。
懶得跟他解釋,想不起來才好,連那個小龍女也別想起來想起來又有什麼用
諾諾說得對,十五歲的男孩,不用懂太多,人都是懂得太多了才會傷心難過的。
路明非把玩著那個古老的面具,現在它裂成兩半了,那股令人恐懼的氣息也消散了,看上去只是個朽木雕的破玩意兒,只不過雕工古樸一點。
本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古物,現在看也不過是個贗品,藉助鍊金術把某種強大的力量附著在上面,但力量耗盡了也就沒用了,跟一節沒電的電池一樣。
路明非狠狠地把它丟了出去,浪花一卷,它就被吞沒了。
“現在你也是怪物了,應該已經上了通緝名單。本來不想帶你一起走,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路明非放下咖啡杯,站起身來,“走了師兄,我們趕時間。”
“哥哥我們去哪裡”楚子航也站了起來。
男人們並肩站在長堤的盡頭,望著東京灣裡起伏的海浪,海風掀起他們的黑『色』風衣,翻出裡面流光溢彩的浮世繪內襯。
“男人該去的地方。”路明非笑笑,覺得自己這句臺詞還挺酷的。
“不帶姐姐了麼”
“男人該去的地方,就不帶女孩子了。”
楚子航點了點頭,拎起沉重的戰術揹包背在肩上,跟著路明非,頭也不回地離去。
長堤靠岸的一側,停著烏鴉那輛大紅『色』的古董跑車。
東京都,文京區,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
特護病房裡,年輕護士把針劑緩緩地推入了病人的靜脈。針劑裡還有少量的鎮定成分,會讓病人睡得更好,有助於康復。
病人安靜地躺在那裡,戴著呼吸機,身上連滿各種電線,被數不清的儀器和螢幕包圍。是個蒼白而漂亮的女孩,有著一頭暗紅『色』的長髮。
“心率和血壓都已經穩定下來了,傷口處理也做得不錯,她會康復的。”年長的護士把儀器上的資料都看了一遍,微微點頭。
“我把醫療記錄填了吧,”年輕護士說,“可是病人名字那一項怎麼填寫呢還有我們要不要報警”
老護士搖了搖頭,“留空白吧,會有人來接她的,等著就行了。”
女孩是昨天深夜入院的,被一個渾身溼透的年輕人送來。當時她的胸口好幾處貫穿傷,幾處骨折,肺裡大量積水。單憑那幾處傷口醫院就該報警,但病人的生命體徵已經極度衰弱,救死扶傷是不能等的,醫生們立刻把她送進手術室救治。
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把那個溼漉漉的年輕人關在一間空閒的辦公室裡,並派了四名強壯的警衛守住門口,但沒有報警。
因為那個年輕人的黑『色』風衣裡是華麗的浮世繪襯裡,這種衣服只有某個黑道宗家的高層會穿,院長不太敢得罪這些亡命之徒。
直到凌晨手術才結束,女孩的身體素質非常過硬,硬是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了。老護士進去告訴那個年輕人的時候,那個如繃緊的硬弓的年輕人忽然就鬆懈下來了,流『露』出疲憊的笑容,跟護士鄭重地說了謝謝。
老護士出門準備給他倒杯水,就在那幾分鐘裡,年輕人消失了。
推測他是從窗戶離開的,可那扇窗離地至少有20米,真不敢想像他是怎麼爬下去的,蜘蛛俠麼警衛中有一個曾在自衛隊反恐專門部隊服役過,連說不可能,人類不可能做到。
年輕人留下了五捆不連號的美元,大概是支付醫療費,並留了字條說感謝醫院的幫助,有人會來接女孩出院,在那之前,請醫院務必保守秘密。
字條的結尾是一個龍膽花圖案的印戳,院長看完之後點了點頭,叮囑參與治療的醫生護士都不要說出去。
院長聽說過這個徽記,知道即使在黑道宗家中這個徽記也有特殊的地位源氏,領袖的源氏。
源氏從來不會濫用自己的徽記,尤其是用作印章,難道來的是源氏的當家主
這倒是院長誤會了,他跟源稚生關係再鐵,也不可能持有源氏當家主的家徽戒指,可那對短弧刀是來自蛇岐八家的禮物,刀柄處鐫刻著源氏的徽記。路明非蓋上這個印記,是給來接諾諾的人看的。
他沒敢把諾諾交給鶴組的人,因為他不敢完全信任那些人。東京曾經能算他的主場之一,但現在曾跟他並肩戰鬥過的人已經差不多死完了。
“是個很固執的女孩子吧”老護士給諾諾蓋好被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受了那麼重的傷,卻一直緊緊地攥著拳,像是想要死死地抓住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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