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好麼我們也是怪物,怪物遇到了怪物,就是一家人。”男孩也以一個很淡的笑話回應。
也可能他並沒有想要說笑話,他說這話的語氣純屬陳述事實,說完之後他就把目光移開了,默默地注視著窗外流動的針葉林。
蘇茜也跟他一起望著車窗外,那年的八月底,盛夏還沒有結束,伊利諾伊州的森林呈現出無數種綠,從車窗中看出去,像是一幅流動著的抽象派畫作,來自中國的男孩和女孩坐在這幅畫的兩頭,像是在博物館中偶遇,被同一幅畫吸引的陌生人。
然而這個美好的相遇卻戛然而止,到站下車的時候,蘇茜又茫然起來,學院為不同的學生安排了不同的出口,混血種世家的後代走這邊,已經透過3e考試的走那邊,還有教授在不同的出口跟認識的學生打招呼,更有些人已經有管家在月臺上等候。
她就像一個1900年乘坐火車抵達巴黎的外省女孩,在大都會的洪流中一下子『迷』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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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我也不知道走哪邊。”男孩說,“你就在這裡不要走開,我去找人問問,問到了就回來接你。”
他就這樣走掉了,再也沒有回來,蘇茜甚至忘記了問他的名字。蘇茜就在月臺上死等,站著等,坐在行李箱上等,直到太陽落山。
望著漸漸黑下來的天空她難過得想要哭出來,她不知道男孩是怎麼了,到底是忘了她,還是遇到了什麼意外。
最後是蘭斯洛特和他的管家撿到了蘇茜,這個法國來的新生顯然家境闊綽,卻又非常地善良,看到月臺上孤零零的蘇茜主動上來問候,用自己的車帶她去了山頂校園。
大學的四年裡,蘇茜還是不時會遇到那個男孩,有時候是在某一門選修課上,窗邊的人偶爾回頭,是那個男孩,可當蘇茜下次課再找的時候,那個男孩又不見了;有時候是在划艇比賽中,划艇一閃而過的瞬間,諾諾大聲地喊著加油,蘇茜卻看到那男孩從划艇上回頭來看了她一眼;有時候乾脆就是在草坪上,蘇茜吃著自己做的午餐,男孩也拿著一個午餐盒子在她對面坐下。他們從未討論過那天男孩為什麼丟下蘇茜走掉了,每次見面都像很熟悉的朋友那樣,有時候對對眼神,有時候能說幾句話,該上課了或者趕什麼別的時間就告個別,好像明天就會再見,也不必捨不得。
可往往就是他一走就不知何時再見,關於他的記憶總是很碎,像是一部電影被剪碎了又拼接在一起。有時候蘇茜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失心瘋,那個男孩莫非根本就是她自己幻想出來的,哪有兩個那麼相熟的人卻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努力回憶地話每次跟那個男孩見面都像是在一部老電影裡面,連那個男孩的臉都因為膠片的老化而模糊。
可他的存在卻又那麼地真實,是他潛移默化地改變著蘇茜,因為他的建議蘇茜改變了髮型;『性』格也比初入學時強韌了很多,雖然她原本就是個固執的女孩;連爆血都跟他有關係。
某天蘇茜在圖書館翻閱古籍的時候,忽然意識到坐在自己對面的就是這個男孩,男孩一直沒有抬頭,在紙上寫寫畫畫,蘇茜也就沒想要跟他打招呼。
寫畫完成之後男孩忽然把那疊紙推向她,“很重要的資料,自己看,不要告訴別人。”說完他就起身走了。
那是一本年代久遠的筆記的影印件,男孩在神秘的鍊金術詞彙邊做了註解,就這樣,他把爆血的秘密告訴了蘇茜,就像那部叫天書奇譚的動畫片裡,猿公把天書交給了蛋生。
蘭斯洛特對蘇茜非常好,她也從未後悔過接受蘭斯洛特的求婚戒指,只不過她心裡總是存著一個小小的念頭,如果能再見那個男孩的話,她會說聲謝謝你。
謝謝我們曾經相遇過,雖然也許不夠讓我們喜歡上彼此,但我真的有在人群中等過你回來。
不久前的一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見男孩來跟自己道別,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要畢業了同學們之間互相道別,道別的時候蘇茜是笑著的男孩也是笑著的。
可醒來之後蘇茜滿臉都是眼淚,害怕得坐立不安。一直以來她都隱約地害怕著一件事,害怕那個影子一樣的男孩根本就不存在,亦或是害怕再也見不到他。
可最後的最後,他們還是重逢了不是相逢,而是重逢就像是那天夕陽西下的時候,孤零零等在月臺上的蘇茜就要哭了,而他終於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拉起她的手就走。
楚子航你的名字是楚子航麼
楚子航,重逢真好。
她的手墜落下來,永遠地離開了男孩的臉。
飛機上有人在吼叫在哭泣,有人不顧一切地要往下跳,有人拼著命攔住他不朽者們向著同一個方向轉頭,看著那架盤旋的直升機,像是古老的部族迎接朝陽火箭彈拉著長長的火焰彈道,落在海面上就是一道沖天的火柱楚子航卻只聽見海『潮』拍打著船舷,聲音那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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