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吃了一驚,立刻回頭,諾諾正在自己的戰術揹包中翻檢。
諾諾抬起頭,呆呆地看著路明非,“他拿走了……那個面具!”
奧丁的面具,諾諾一直放在隨身的包裡,用錫紙層層包好。這個古老的面具似乎蘊藏著巨大的力量,卻又是某種命運的詛咒,戴上它,楚子航就會化身為奧丁。同時,它應該還是解開某些謎題的關鍵鑰匙。
他們一路逃亡,幾次差點被抓住,諾諾想過不如把面具丟給楚子航,讓他戴上,看看能不能有個奧丁從天而降帶他們殺出重圍。
但這種想法只是一瞬而逝,其實諾諾根本不敢讓楚子航接觸這個面具。現在這個面具不見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拿走的。
諾諾和路明非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撲到門邊,玩了命地推那扇門。
那蠢貨只有十五歲智力,他大概不會考慮戴上那個面具的後果——那會召喚出遠比不朽者更恐怖的神魔!
蒸汽室裡,蘇茜靜靜地躺著,回想那場有點搞笑的生死戰。她懷著少有的決心,把自己的全部潛力激發出來,結果前一刻她還女王般指揮著金屬的狂風暴雨,下一刻就被人抱著了,好在切斷了通訊,否則這個人就丟大了。
爆血的作用在漸漸地消退,四肢上的痛感越發地清晰了,一陣陣的,有時候痛得快要昏過去,有時候卻很麻木,不過就像那個名叫楚子航的對手所說——蘇茜記得諾諾是這麼喊他的——這些傷並不致命,以她的血統十天半個月就會痊癒了。
那還真是個奇怪的年輕人,一方面狠辣,一方面龜『毛』,為了不讓她逃走,還花時間給她做了個牢籠。從理『性』的角度來說,楚子航應該更乾脆地給她幾處致命傷,能不能活下去是蘇茜自己的運氣,反正蘇茜也沒對他有所保留。
在倉庫裡的時候也一樣,放起火來連眼睛都不帶眨的,卻又早已給你準備好了逃離的鑰匙。
真讓人困『惑』啊……莫名其妙地有種熟悉的感覺,卻分明只見過兩面。
那傢伙在這條船裡獨自行動,是跟路明非還有諾諾失散了麼?沿著通風管道爬來爬去,孩子才會那麼做……他身上就是有些地方像孩子,另一些地方像大人。
蘇茜正漫無邊際地想著,忽然聽到機械運轉的微聲,在蒸汽室裡有機械運轉並不奇怪,可這個細微的聲音卻讓蘇茜格外地警覺。她莫名其妙地有種不祥的預感,困難地轉頭去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
頭頂的正上方,一個紅『色』的光點以大約每秒鐘一次的頻率穩定地閃爍著。
那毫無疑問是一個攝像頭,這艘船做著非法的買賣,所以花費了不少的經費安裝攝像頭,以便阿列耶夫船長在船長室就可以掌控全船的情況。蘇茜登上這艘船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接管整個監控系統,再透過衛星頻道把影象實時地傳給蘭斯洛特,所以蘭斯洛特才會那麼鎮定地跟烏鴉說話,而不是急於趕來。因為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然而在暴血之前蘇茜切斷了和蘭斯洛特之間的通訊,不只是語音,還有畫面訊號。蘭斯洛特並不知道她和楚子航之間的戰鬥過程,但蘭斯洛特必定心如火燒,那麼這種情況下他會反過來黑進這條船的系統,重新獲得監控系統的權力。
蒸汽室裡的攝像頭已經被君焰爆發時的氣流全部摧毀了,但更上一層的船艙裡,攝像頭還有能工作的,這個時候,應該是蘭斯洛特正透過那個攝像頭觀察著蘇茜。
看到她現在的樣子,蘭斯洛特會做什麼事,蘇茜比任何人都清楚。
“給所有不朽者注『射』血清。”蘭斯洛特死死地盯著監視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透著一股森嚴的殺氣,好像這是什麼殺人的咒語。
“那些血清注入之後,連我們也無法收拾局面。”岡薩雷斯小心翼翼地提醒,還望著周圍的專員們,希望有人能跟他一起勸勸蘭斯洛特。
作為這個行動的負責人,蘭斯洛特確實有權這麼做,但很可能蘭斯洛特的這個決定是出於憤怒,這個一直鎮定自若的男人已經守不住自己心理的防線了。
而這個『操』作一旦被執行,那條船……會變成地獄吧?
“能把蘇茜傷到這種地步,那條船上可能有兩個龍王級的目標,這種情況下,我們必須做最壞的打算!”蘭斯洛特拍了拍背在背後的箱子,誰都知道那箱子裡裝著什麼,“至於收拾殘局,是我的工作!”
“明白,請重複命令。”岡薩雷斯知道再怎麼勸說都沒用了。
“重複命令,給所有不朽者注『射』龍王血清。”
幾秒鐘後,所有不朽者都聽到了腦後傳來的微聲,跟蘇茜聽到的微聲差不多,像是某種微型機械在運轉。可他們警覺地回過頭去,卻沒發現任何目標,機械運轉的微聲依然在他們腦後。
他們當然看不到,因為那聲音是從他們脖子上的裝置中發出的。那個脖圈似的裝置正把一根針『插』進他們的後頸,把紅『色』的『液』體注入他們的體內。
幾秒鐘的沉寂之後,所有不朽者都仰起頭,對著天空發出了無聲的嘶吼,彷彿惡魔在地獄的火焰裡被灼燒。那紅『色』的『液』體,正燒燬著他們最後一部分人類的意志,卻把無與倫比的力量和殘暴注入他們的體內。
從龍王屍骸中提取龍血,再用龍血提煉出的血清,既是鍊金術師們求之不得的聖『藥』,更是蝕骨的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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