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那種龍化繼續進行下去,路明非可以直接手撕所有的蛙人,但問題是一旦他失去控制,他可能也會把諾諾和楚子航手撕掉。所以他在自己開始龍化的時候,已經咬掉了保險栓。
路『主席』一直都是這樣活學活用的人,他如果真的準備去死,那還是要跟陳師姐來段纏綿或者悲壯的告別的,不看他走時留的信都那麼『騷』包。
右側大腿骨大概是斷了,路明非艱難地爬到諾諾的身邊,用顫抖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凝視她的雙眼,“不要死!”
這個言靈他在諾諾身上不是第一次用了,當年用出來的時候感覺連三峽水庫都會被那股悲傷冰封掉,如今卻有點怪異,因為他這麼做的時候楚子航正瞪大了眼睛在旁邊看著,有種你做手術旁邊有個護士準備遞止血鉗的感覺。
好在情緒雖然不甚飽滿,言靈效果還是不錯的,諾諾立刻止血,差點傷到內臟的傷口同步癒合。
諾諾費力地抬起頭,恰好和路明非四目相對,對上那雙漂亮卻疲倦的眼睛,路明非心裡一動,就有時間停滯、一眼萬年的感觸。
不過兩秒鐘之後,諾諾的眼神驟然恢復了銳利,狠狠的一耳光打在路明非臉上,“不該跑路的時候跑路!不該回來的時候回來!”
“哥哥姐姐!”楚子航忽然出聲,提著短弧刀站了起來。
三人同時回望火海,驚訝地發現那些蛙人正緩緩地爬起來。龍化的路明非能撐過反坦克手雷的爆炸,他們也能。
他們身上的黑『色』膠皮衣卻沒有那麼堅韌,被衝擊波撕碎又被烈火灼燒,暴『露』出其下鱗片包裹、蛇一樣的身軀。
“您的計劃,我早就知道了。”蘭斯洛特輕聲說,“從看到您的第一眼開始,我就明白了您的來意。您不會出賣路明非,您來找我,是要為我設一個局。”
烏鴉心中震驚,但仍然強撐著不流『露』出任何驚慌,“守望者的意思,是我的演技還不夠好?”
“演技非常好,但人最難掩飾的是自己的眼神。您來找我的時候,眼神是堅定的,是剛剛做完決定的人的眼神。”
“也許我剛做了一個堅定的決定要出賣我的兄弟。”烏鴉聳聳肩。
“不,您還記得麼?我們的談判中,我曾經要求您修改交易條件,改為我方傷亡三人以上,就可以對路明非使用重火力武器。看起來您是經過了艱難的思考,最後答應了我的條件。可我不相信一個有著那樣堅定眼神的人會在條件上做出讓步。讓步這件事,恰恰說明你是在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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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沉默。
他確實記得,當時他其實根本就無所謂,因為他要帶蘭斯洛特去的地方並沒有路明非,也就無所謂傷亡一說。但他還是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做出了讓步,這也是為了讓蘭斯洛特相信,他這個“背叛朋友的人”心中是有愧疚的。
難道說真的是眼神出賣了自己?或者說蘭斯洛特現在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
“您一定在想,是否我只是被您騙到了這艘船上,哪兒也去不成,不得不故作鎮靜想從您這裡找到其他突破口。”蘭斯洛特說,“因為我的人都在這裡,我已經沒辦法抓住已經航行到公海的路明非了。但以您的情報網,應該也知道學院曾派飛機給我運過一些補給。”
“難道不是你背後那個裝著好幾把刀的東西?聽說是曾經殺掉龍王的武器。”
“七宗罪確實是那時候帶來日本的,不過只是順便帶來而已,那架飛機上,真正的補給是另一類武器。那些武器在冰封的環境下儲存了很多年,很少被啟用,但為了應對這次的極端情況,它們被啟用了。”
“它們?”烏鴉感覺巨大的陰影正緩緩地向他籠罩過來。
是的,他怎麼會忽略了這個關鍵的情報呢?需要動用一件飛機運輸的補給,難道就只是這套七宗罪?
可無論什麼樣的武器總需要有人調配和使用,蘭斯洛特和他的部下們都在這裡,那些武器難道能像導彈那樣自動索敵自動攻擊?這個猜測令他很不安,如果學院給蘭斯洛特配置的武器真是導彈,難道說此刻那些導彈正在飛去炸燬那艘垃圾船的路上?
“我們稱它們為‘冰下的怪物’,這並不是個正式的稱謂,只是學院並不想對外承認這些武器的存在,所以故意使用隱語。”蘭斯洛特接著說了下去,“它們生前都曾是優秀的屠龍者,但如您所知,往往越是優秀的屠龍者,越是容易被他自己體內的龍族血統困擾。他們越是依賴龍血帶來的力量,越是被自己龍類的一面召喚,恰如尼采所說,與惡龍纏鬥太久,自身也會成為惡龍。在他們年老體衰的時候,會越來越無法剋制,他們的身份在人類和龍類之間搖擺。於是先代的屠龍者們研究出一項隱秘的技術,透過鍊金術把混血種變成行走的武器,就像古波斯帝國的不朽者那樣,放棄了人的身份,獲得不朽的屬『性』,死後還會站在屠龍的最前線上。”
烏鴉的臉『色』鐵青,身體微微顫抖。
蘭斯洛特講的這個故事未免太過匪夷所思,卻又太詳細了,如果是臨時編出來的,那蘭斯洛特才是真正的戲精。更令他不安的是,蘭斯洛特竟然還有心情跟他慢慢地講故事,說明他其實並不著急。
難道說把人用鍊金術變成武器的技術真的存在?此刻那些鍊金術製造的人形兵器已經登上了路明非他們的船?
蘭斯洛特把手機遞給烏鴉,“要不要跟你的老朋友阿列耶夫船長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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