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東京確實是想找你幫忙,但不是幫我逃過學院的追蹤,我想你幫我找個人。”路明非抬眼看了烏鴉一眼,給他滿滿地倒上一杯啤酒。
“什麼人?”
“赫爾佐格。”
時過境遷,烏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瞳孔還是猛地收縮了一下,流『露』出內心深處殘留的恐懼。
“赫爾佐格已經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們派潛水員去東京灣裡看了,撈到了他的一些遺骸。”烏鴉說,“被打碎到那種程度,你覺得他還能復活?”
“我相信他是死了。但我想借助蛇岐八家的力量,仔細地調查一下這個人的過去,你們不覺得奇怪麼?一個前納粹科學家,沒有血統的正常人類或者血統極其平庸的混血種,卻對龍族有著那麼深入的瞭解,他甚至知道白王聖骸這樣的究極秘密,比你們這些白王血裔更瞭解白王。他雖然死了,但他身上的謎團還沒完全解開。”路明非說到這裡頓了頓,“還有,他可能知道我的來歷。”
“你的來歷?”烏鴉一愣。
“學院通緝我的原因,應該是我被懷疑偷襲校長和盜走龍骨,可能是一直隱藏身份的龍族『奸』細,對吧?”
“是,他們還認為你是非常危險的怪物,非常容易失控。他們發給我們的資料中,包括了一段你龍化的影片,說真的,第一次看的時候我可是被嚇到了。”烏鴉頓了頓,“他們還說可能是你殺了龍王諾頓,龍王芬裡厄和赫爾佐格。”
“嗯。”路明非點點頭。
“嗯這種回答也太草率了吧?”烏鴉瞪大了眼睛,“真是你乾的?來來來,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路明非抬起頭直視烏鴉的眼睛,“是我殺的啊,怎麼了?”
“可赫爾佐格是死在天譴之劍的轟擊中國!我們還從他的遺骸裡找到了大量的鎢元素!”
“是我把他拖住的。我在那裡跟他對打,可還是有點打不過他,不過他不知道,那是天譴之劍攻擊範圍的圓心。他的速度很快,我要是不拖住他,他應該能避開天譴之劍。”
“那諾頓和芬裡厄……”
“那兩次是直接殺掉的。”
“說得太輕鬆了吧!你是拍死了蚊子還是路上踩到了蚯蚓啊?”
“詳細說起來要蠻長的時間的,”路明非儘量用平淡的語氣跟烏鴉解釋這件事,“總之我的特殊能力是變成怪物,能力很強的怪物,能殺掉龍王。可這種能力有很嚴重的後遺症,所以我無法當著你的面表演,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路明非遞了一張紙巾給烏鴉,“你要不要先擦擦嘴?”
烏鴉正呆呆地看著他,酒『液』順著下巴嘩嘩地流。
烏鴉接過紙巾,胡『亂』地抹了抹嘴,依舊呆呆地看著路明非。
“其實你這麼想,秘黨和龍王們對抗的幾千年裡,能有幾次殺死龍王並且獵獲龍骨?可我入學以來,秘黨在對龍王們的戰場上屢屢得手,而每一次,都有我在場。”路明非點點頭,“忽然這麼說是有點像吹牛,不過真的,那些都是我乾的。”
烏鴉呆了很久很久,眼神終於重新活了過來,似乎腦袋又能轉了。
他仰頭把路明非給自己斟滿的那杯酒倒進肚裡,“這樣也不錯,你是小姐的騎士,你為她報了仇。”他當著櫻井七海也說過這句話,但那時他心裡還是半信半疑的。
烏鴉頓了頓,“照你這麼說,你是秘黨中最了不起的英雄,可秘黨卻要你死?”
“說是武器可能更妥當一點,被豢養的怪物,用來殺死其他怪物。”路明非說,“委實說我也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沒準是個龍王呢?你知道,之前也有龍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龍王的。”
“所以你不是在滿世界逃亡,你來日本,是想查清真相?”烏鴉盯著路明非的眼睛。
“要是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那墓碑該怎麼寫?”路明非輕聲說。
“調查赫爾佐格對你會有用?”
“我有種奇怪的感覺,赫爾佐格應該是認識我的,我和他並不是在東京第一次見面。但我記不得我在什麼時候跟他有過交集。”
路明非把玩著漂亮的玻璃酒杯,認真地回憶自己跟赫爾佐格的最後一次見面,不是以路明非的身份,而是以怪物的身份。
他們的身後都揚起巨大的骨翼,恐怖猙獰卻又美得不可方物,像是天使和惡魔的混合體,當時赫爾佐格忽然驚恐地說,是你是你!
儘管路鳴澤掌控身體之後的記憶通常都很模糊甚至完全空白,但這一段卻依稀記得,那種奇怪的……故人重逢的驚恐!
烏鴉想了很久很久,最後把瓶中剩下的酒分給自己和路明非,“行!我幫你!”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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