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看,兩具被削去腦袋的屍體,中間還有一位自己做夢都忘不掉的臉孔——
呂慈!
“死…死了。”
女人雙腳無力,跪在地上,腦子亂成一片。
好不容易逃出來,好不容易從地獄中爬了出來!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死!
我還沒報仇啊…
“他怎麼可以死了…他不能死啊…”
女人哭得失聲,靠著雙手爬到呂慈面前,用隨手抓起的刀子在他身上狂捅。
她的力氣所剩無幾,每一下都只能刺穿表皮,再往前就刺不動了。
呂慈好歹是煉炁士,身軀肌肉硬朗程度非常人能比,她瘦胳膊瘦腿的身子,就算養足了精神也刺不進多少。
林秀走到她身後,一手輕輕抱住肩膀,一手握在手背上,稍稍助力,整把刀穿過他的心臟,再一用力,從背部貫穿。
“抱歉,他也是我的仇人。”
“我…我想親手殺了他,我做夢都在想。”
女人無助的目光掃視三人,呂慈的死,無疑是將她生命中唯一的目標打掉。
再放眼望去,整個呂家村沒有一位活人,全是屍體。
連報仇的機會都沒了,這些年所受的委屈全都無處發洩。
“我們是一類人,我殺的,和你殺的,是一樣的。”
林秀先是看她崩潰的程度,等到眼神微微發散,才說出口。
主要時機握把正確,便能對一個精神崩潰的人進行洗腦。
這種做法早在多年前就被人類發明出來,心理上的防線一崩潰,就需要尋找一個足以彌補的精神糧食。
林秀這句話,便成了她的依靠。
“呂家…一個都不剩了嗎?”
“這村裡的都沒了,外面還有從商的普通人。”
“普通人…不能殺。”
儘管有意引導,她也還能保有最後的清醒,不過這就夠了。
如果她的仇恨波及到了普通人,那麼和自己又有什麼區別?
到時候自己的靈魂真能恢復,拿回了應有的人性,又該怎麼面對她的復仇?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