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還有點膽子嘛,但你真敢動手?”
田老臉上全是譏諷,看著龔慶猶如一個垃圾,狂傲道:
“別看我這個樣子,在天師府也算一人之下了!”
田老儘管殘疾,氣勢在此時卻絲毫不減當年。
一字字吼進龔慶心裡,讓他產生畏懼之心。
“您就別再將我了...萬一我真被您將得退縮了怎麼辦...”
龔慶開口聲線變得膽怯,若是田老再辱罵他一句,他真就退縮了。
他並不是一個多麼堅定的人。
哪怕是方才決定下來的事,都動搖不止,這顆心在左右搖擺。
田老漸漸收起怒顏,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落寞。
“呵呵呵...”
田老無助地笑起,沒有半點二太師爺的架子,像是一個正在等待死神的空巢老人。
“你幫我寫封信吧。”
田老聲音變得蒼老。
“好...”
龔慶答應。
田老見他拿起筆墨,細聲交代一些事情,聲音句句落入龔慶耳裡。
龔慶握著筆,臉上全是震撼,田老此時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震懾他的心靈。
“最後一句不用寫,是想讓你順便幫我轉告你太師爺。”
田老說完,龔慶的筆還未下,呆滯的回頭問道:
“您說的都是真的?”
“嗯。”
龔慶終於下筆,落筆很抖。
寫完時,兩人已經無話可說。
看著龔慶緩緩抬起的手,田老回想起自己逼問懷義事情真相。
自從知曉那個秘密開始,被嚴刑拷開啟始。
就從沒有一天得以安寧。
鋸掉四肢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發現自己會說夢話那一刻...
不該逼問懷義師弟,倘若這樣,自己不需要隱瞞,不需要經歷這些痛苦。
或者自己應該在那時跟懷義師弟一起走,不再回龍虎山。
對不起...
我不該優柔寡斷,我不該仍對求道抱有僥倖心。
對不起...
我早就該死。
銀針刺入田老腦門,龔慶渾身散發的仍是金光咒。
這一手龍虎山的招式映在田老眼簾。
田老好像看到自己剛收的弟子,也這麼冒著金光,安撫他可以休息了。
在他斷息最後一刻聽到的,是龍虎山小童,小慶子的一句:
“二太師爺,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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