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錢局,我這邊距離十多米的地方有一棵崖柏,崖柏上掛著一個人。是個女人,是個女人,我看到她動了,還活著。”
這名刑警的聲音已經激動不成形了。他下去的位置和肖峰跳崖的位置相距不遠,因此才能有所發現。
“你確定有人嗎?”遲生的聲音一下子躥入了頻道。
“是,她還能動彈。”
刑警只覺得全身的汗毛孔都激起來了,雖然葉秋桐和他沒有一點關系,對他來說,葉秋桐也只是一個報紙上的名字,一個電視上經常看到的面孔。
但是作為一名刑警,誰不願意看到自己負責的案件裡,當事人平安無事啊?
他覺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簡直是他從警生涯中最美好的事。
……
葉秋桐幽幽醒過來的時候,眼睛一睜開,就看到遲生熬紅的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甫一見她睜眼,遲生一把握著她的手,然後高興地喊她:
“秋桐,秋桐你醒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真是個傻問題,葉秋桐忍不住“撲次”一聲笑了出來,不過這一笑的代價不可謂不大,因為牽扯到全身,連呼吸都疼,葉秋桐哎喲了一聲,道:
“你不是生哥嗎?”
“沒錯,我是生哥,你好,你很好,你沒有失憶。”遲生語無倫次,一付言情劇看多的樣子。
葉秋桐差點又要笑了,道:“你當我是電視劇裡的女主角啊?還失憶。不過這是在哪裡?我記得自己被肖峰帶下懸崖了。”
可能是太久沒說話了吧,葉秋桐說時,聲音有點啞啞的,不舒服。
“這裡是二院啊,當然是在醫院裡,你是被肖峰帶下懸崖,可是你運氣好,掛住了崖柏,而肖峰那個混蛋則摔死了。”遲生說到這裡,特別解恨。
“嗯,被你一說,我有點記起來了。”葉秋桐手不能動彈,因為在打點滴,頭也有點疼,不,是全身疼。這時,她模模糊糊憶起自己被拐下懸崖時那種心涼涼的感覺。
再後來,好象有什麼東西擦到自己,她下意識伸手一摟,接著被重重掛住,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那東西,肯定就是崖柏了。
“我和詩音後來下到崖底,沒有找到你,不知道怎麼的,也錯過那棵崖柏,我們在谷底找到肖峰的屍塊,一直在找你,嚇都嚇死了。”
遲生的鬍子也不知道多久沒颳了,頭發也沒洗,都打結了,身上隨便套著一件黑t恤,整個人就象魯濱遜一般的野人一樣了。
葉秋桐好氣又好笑,嫌棄道:“你怎麼這麼邋遢。”
遲生眼睛裡泛起水波:“你都一週沒有醒過來,我能不邋遢嗎?你不睜開眼睛,我連飯都吃不下。”
葉秋桐定晴一看,還真是,遲生瘦得呀,簡直是皮包骨了,哪裡還有原來玉樹臨風的樣子。
“生哥,你這樣我不喜歡你了。”葉秋桐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