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同吧?都是當當,當當當,這個節奏。”錢清也閉上眼睛,努力排除雜念,聽了起來,但是他並沒有聽出什麼不同。
“‘當當,當當當’的節奏是沒有錯,可是這當的聲音中有一點點不太圓融,我前兩天回舊居時觀察到了,來這收垃圾的清潔工上的清潔車的鈴鐺,缺了塊角。我當時順嘴問了下,那位大爺說是前兩天被調皮的孫子解下來玩,嗑壞的。所以,舊居那一片清潔車的鈴鐺聲是和別處不一樣的,區別就在於鈴鐺是被嗑壞的。”
遲子紳這麼一解釋,大家再倒回去一聽,就聽出來了。
“沒錯,沒想到子紳你的智商超高,你的耳朵也超尖啊,我這幾十年的刑警真是白幹了,都沒你厲害。”錢清感慨了一句,突然又一驚,這時候才回過味來,道,“你的意思是不是明確了,趙詩音一直被關在舊居附近,你們原來那一片區裡?”
威廉驚呆了,遲生也楞了,葉秋桐傻了……大家都怔怔地看著遲子紳。
“是的,我想是這樣的,而且極大的可能就在我們家隔壁的院子,當年趙聰發現的二肖藏銷魂粉的地方。”遲子紳也是心情沉重。
“快,快去把詩音救出來。”威廉狀若瘋狂,就片院外跑去,錢清也跟著叫人往隔壁院子跑去。
只有遲子紳沒動,還呆呆地站在原地。
葉秋桐見狀,心涼了一截,問兒子:“你是不是覺得表姨被轉移了?”
“是,不可能還在那裡了。雖然他們沒有注意到聲音這個細節,但是以他們的警覺心理,既然要寄出錄影帶,就斷不可能還藏在原來的地方,現在他們肯定跑遠了。”
遲子紳十分難過,沒想到彼得就在自己附近,他多希望時間能重新倒流,回到他回去舊居的那一天,能發現一些端倪,那說不定早就詩音姨救出來了。
不管怎麼樣,葉秋桐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和遲生一起驅車回到城內舊居。
由於舊居他們也沒打算賣人,有時候還會回來住一兩個晚上,所以這裡還留了兩個人看院子,平時也勤加打掃,因此顯得幹幹淨淨,和他們住在這裡時一樣。
不過,今天他們無心察看舊居的情況,而是跟著錢清一道,直撲隔壁那原本被警方封條封到現在的院子。
時日久遠,警方的封條現在已經被雨水和時光沖淡,門開啟後,院裡雜草叢生,簡直和鬼屋也並不多,但也正因為如此,還能清楚地看到,從門口到廳堂處,中間的草地上被踩出了一條隱隱的小路,應該是最近才踩的,倒伏的草叢折莖處還是新鮮的。
錢清越看,眉頭鎖得越緊,他往屋裡走去,警察們也四下包圍了這棟形似廢棄的宅子,現在的警力足以保證密不透風,連一隻鳥也飛不出去。
一番搜尋後,確證屋內無人,最終,在早前起獲銷魂粉的地下室裡,發現了趙詩音母子被囚禁過的痕跡。
吃過的碗,用過的洗漱用品,這些都不用驗證了,只要看地下室那張床和床後的背景和錄影帶上是一模一樣的,就可以知道,趙詩音母子的確被囚於此很長時間。
而且,現在那張床後的白牆上,還寫上了:葉秋桐,我來了!這樣的字眼,和之前二肖逃走時留下的字是一樣的。
“沒想到啊,他們又殺了個回馬槍。最危險的地方是最安全的,他們這套心理戰術玩得很溜,我又馬失前蹄了。”錢清十分懊悔地道。
威廉的眼圈又紅了,看著床上趙詩音母子用過的東西,再嗅空氣裡依然還殘留著趙詩音身上的體香、彼得身上的奶香味,威廉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