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母親的這句話,勾起了葉秋桐無限的嚮往。她道:
“媽,我當然想知道他是誰。可是如果不方便,你不說也罷。反正過去的二十多年裡,他也一直缺席著。葉爸爸他也給了我足夠的父愛,所以這方面的感情我也沒有缺失。
不過,你要是方便說,我也樂意知道。當然,我也不會輕易打擾他,只要知道他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是個什麼人就行了。”
葉秋桐善解人意的話,大大出乎趙文倩的意料,她欣慰地道:
“秋桐,你成熟了。你葉爸爸他們教養得好,在你的為人處事上,我和你親生父親都沒能言傳身教,就這麼把你扔到一邊,不管不顧二十年,我們對不起你。”
說話間,趙文倩眼圈又紅了。
“媽,你又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也很無奈,當時的情形,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把我帶大?還得感謝你幫我找了一個好家庭。”
葉秋桐知道這是趙文倩一直以來的心結,就算她們相認之後,母親也不肯細說,這恐怕是她這輩子最難言的隱痛。
或許,母親覺得怎麼解釋也不能饒恕自己的錯誤吧!
不過葉秋桐一路走來,兩世為人,心性自然不一般,也不會因此就指責母親。
每個人在人生路上,都有邁不過的坎,就如上輩子的她,不是也錯失了遲生嗎?
趙文倩沒有想到女兒毫無怨言,還一直安慰她,糾結了一番,她道:
“我告訴你親生父親是誰,你不要太驚奇了,其實,之前你已經見過他了。”
葉秋桐聽了母親的話,不禁一陣錯愕。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已經見過親生父親了?
那是誰呢?
她腦海裡浮掠過無數的人影,她這幾天見到的人太多了,生意上的、政界的,各種各樣的畫面在她腦海裡浮現,她茫然地問母親:
“到底是誰?我見過的人可多了。一時也無法判定啊!”
看到葉秋桐不知所措的表情,趙文倩倒是笑了,她摸了下葉秋桐的腦袋,才徐徐開口道:
“你父親,他是寧遠!”
“什麼?寧遠?寧院士?”葉秋桐大吃一驚,不由站了起來,瞪著母親,眼睛溜圓,腦子裡象被轟炸機飛過扔下炸彈一般,“轟”地一片空白。
“嗯,是他。”趙文倩肯定地點點頭。
寧遠這個名字,就象一塊糖,綴在她舌尖上,說出來的時候,甜滋滋的。
哪怕已經過了幾十年,再提到這個名字時,趙文倩也抑制不住聲音裡的激動。
“這,這……怎麼可能?”葉秋桐傻了。
一瞬間,過去許多相關的事情都拉到了她的眼前:那年春晚時,母親看到電視上寧遠就失態了;茶王賽的現場,寧遠到了之後,母親就突然暈了過去;茶室裡,母親和寧遠相對而談……
“怎麼不可能?我和寧遠,從小就認識,那天和你說他是我鄰居,也沒有錯,我們從小就生活在同一條巷子裡,他住巷頭,我住巷尾,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