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顏聽葉秋生這麼一說,覺得他肯定沒看到自己撿樹葉墊鞋底的行為,便臉不紅心不跳了,不過因為這樣一打岔,所以她又習慣成自然地跟著葉秋生上了他的車。
直到葉秋生幫著她把副駕的安全帶繫好,鄭顏才猛地發現,她怎麼又上了葉秋生的“賊船”?
不過,都上車了,她總不能又斷然拒絕,非矯情地去乘公交車吧?
“秋生哥,我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你就算明天再來,我也不會坐你的車了。我知道你很善良,很有同情心,但是這份同情心可以多放在福利院的孩子們身上,就不用放在我身上了。我多大的人了,已經接受了這個變故,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鄭顏道,這一次她努力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嚴肅認真。
葉秋生並不回答她,只是抬腕看了一下手錶,嘴裡嘀咕了一句:“還來得及。”
“什麼來得及?”鄭顏莫名其妙。
“到了你就知道了。”葉秋生一打方向盤,車子調了個方向,並不是往鄭顏家的方向,而是背道而馳。
鄭顏吃驚地道:“你要載我到哪裡去?”
葉秋生並不回答,而是隨手擰開了車載音響,頓時,一陣舒緩好聽的鋼琴曲透過品質上好的車載音箱,流淌在車廂裡。
鄭顏見他神神秘秘的,不回答她,又一想,葉秋生肯定不會害她呀,便也不擔心,反正靜觀其變,看他做什麼妖。
葉秋生表面專心地開著車,其實心裡挺緊張的……
終於,車子緩緩地停在了一個挺氣派的門樓前。
鄭顏在路上,聽著舒緩放鬆的音樂,一陣昏昏欲睡,竟然安心地睡著了,等葉秋生叫醒她時,鄭顏才發現車子停在一個她不算陌生的地方:民政局。這裡離她辦公室也不過一百多米遠,同是市政府下屬的單位。
“你要來幫我拿殘疾證嗎?不用這麼著急吧?殘聯雖然是民政主管的,但是人家辦證也有周期啊,你找關系是沒有用的。”
鄭顏想來想去,葉秋生帶她來這,也只有辦這件事了。
“傻姑娘!”葉秋生聽了鄭顏的話,不禁啞然失笑,然後聲音有點啞澀地道,“你下來一下。”
“幹嘛?”鄭顏不解其意。
葉秋生索性自己先下車,又幫鄭顏開啟副駕的門,然後雙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鄭顏覺得葉秋生似乎在計劃著什麼,心裡不由一陣緊張,哆索了一下,問道:“秋生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秋生幹咳一聲,又幹咳一聲,又幹咳一聲,清嗓子上癮了。
“秋生哥,你感冒了?”鄭顏關心地問了一句。
只要他不“同情”她,她和他還是朋友嘛,關心一下還是可以的。
“鄭顏,其實呢,我今天帶你來這裡,是要做一件對我而言,具有極為重要意義的事。”
葉秋生終於清完嗓子,鼓起勇氣,鄭重地道。
“什麼事?”鄭顏一臉糊塗,“你快說嘛!”
“biu”地一聲,賓士車後廂門在葉秋生的搖控下,徐徐開啟。鄭顏不由地將視線順著開啟的後門看去。
只見賓士車後廂裡,被整片紅玫瑰的花海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