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生偶爾瞥到捕鯨眼神裡深邃的內容,都會覺得自家老婆說的不錯,這個捕鯨一點也不簡單,絕非普通人。
他哪裡知道,這個捕鯨會是日後的捕鯨大帝……
就在遲生發楞了幾秒之時,突然,捕鯨一個魚躍,把遲生用力一推,推到了一塊實木辦公桌下面,自己也用敏捷的身後鑽到了遲生身邊。
遲生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然後就聽到耳邊“咻哄”地一聲,然後天搖地動,竟然是榴彈炮。
等遲生隔天再看事發現場,他看著豁開的樓板,出了一身涼涼的冷汗,那個位置,正是之前他坐著的位置,如果不是捕鯨給自己來了那麼一下,他已經犧牲了。榴彈炮穿過那個位置,向上繼續打通天花板,再往上一層爆炸了。事件造成了三人死亡。
這是當地混亂的年代,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警察來瞅了幾眼就走了,遲生知道,這件事不會有下文。
犧牲,對遲生來說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最可怕的是他身上還擔負了太多未完成的使命,比如說:要照顧老婆孩子一輩子。
嗯,這事太重要了。
遲生不能想象他死了以後,沒有他的日子,老婆或許會在長長的一段時間的懷念後,把他忘記,然後別結新歡,在別的男人的陪伴下走完一生。
簡直了。
連想都不能想。
所以,遲生特別感謝捕鯨,緊緊地握著他結實有力的手,道:
“兄弟,我的命是你給的,有什麼需要和我說,不要客氣。要人有人,要錢有錢。”
遲生這句話,是用私人感情說的,所以他說的人和錢,自然和公家的沒有關系。
捕鯨沖遲生露出一個謎之微笑,沒有客氣地推辭,只是落落大方地點了點頭,對自己救人的行為,也沒有過度地誇張,對被救的人送出的善意承諾和感恩,也沒有覺得不可相信。
捕鯨這種大方率性的態度自然博得遲生的好感。
於是在莫斯科期間,他接連和捕鯨“約會”了幾次,每次都把自己灌得醉熏熏的。
來莫斯科雖然才幾個月,但是遲生已經能把俄語說得結結巴巴、七七八八,他本來就是學霸,有學習的天賦,學一門外語罷了,又有語言環境,當然上手很快。所以和沉默看著內向的捕鯨交流起來並沒有任何困難。
“遲,我需要你的幫助。”在遲生以為這個悶葫蘆不會開口的時候,捕鯨卻開口了。
捕鯨做過間諜,在西方國家呆過,現在自己又是聖彼得堡的“灰衣主教”,即副市長,而且是市長索布恰克身邊最得寵的副市長,人稱“灰衣主教”,他當然能看得出來,遲生的揮金如土帶著真正有錢人滿不在乎的派頭。
而且遲生身上有一種強烈吸引他的特性,遲生看似輕松滿不在乎,但是卻是一個豪爽的人,每次約他喝酒,都會以合適的藉口由他買單,別看這只是個小小的細節,卻能體現人品。
捕鯨喜歡懂得他心思的人,這樣他就不用費力氣讓對方明白自己需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