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也不盡然都是寂寞的,葉秋生經過一條大街時,突然看到車窗外霓虹燈閃爍,在四周的寂寥中特別顯眼,葉秋生看到那霓虹燈上特別明亮的“名都”兩個字,不由嘴角微微一扯。
他把車停下來,然後走進了名都低調的門面裡,走過那條熟悉的長長走廊,再拐個彎,裡面的熱鬧歡騰場面和街上的冷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裡好象聚集了整個城市無眠的人。
葉秋生走進酒吧裡,在吧臺上點了一杯黑方,然後四下打量了一番,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便問侍者:“牟紅呢?有看到她過來嗎?”
“牟姐啊?有啊,她剛才還在這呢,你是她朋友?”侍者繫著小黑領結,穿著白襯衫,剃著小平頭,一臉精明樣。
葉秋生只覺得心裡鬱氣沉積,很想找個人說說話,但是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已的朋友原來那麼少,名都的出現,勾起了他對牟紅的記憶,突然他發覺,牟紅似乎是他在這個城市裡此時唯一能說上話的人。
“是啊,我是她朋友。”秋生坦然地道,並沒有注意到服務員小哥曖昧的眼神。
“喏,那不是她嗎?”服務員小哥一抬頭,就看到對面牟紅走了過來,便笑嘻嘻地對葉秋生道。
“喲,秋生,你怎麼喝起黑方來了?不怕勁大?”牟紅沒想到會遇到秋生,不由得有點喜出望外之意。
“呵呵,借酒澆愁啊!”葉秋生嘆了口氣,對侍者道,“給牟姐也來一杯,一樣的。”
“好嘞。”侍者趕緊倒了一杯酒遞給牟紅。
“我已經喝得有點多了,不過既然是陪老同學,我就再來一杯。”牟紅倚在酒吧的櫃臺邊,腳步有點踉蹌,氣息不穩地道。
“就一杯吧!”葉秋生舉起杯,和牟紅的碰了一下,自已一飲而盡,又對侍者道,“再來一杯。”
牟紅並沒有制止他,葉秋生一口氣喝了三杯酒,酒意慢慢上頭,原來身上還有一股拘束的味道在酒精的作用下消失了,和牟紅聊得特別放鬆。
葉秋生到後面都忘了自已聊了什麼了,他只記得自已喝得挺嗨的,然後走出名都酒吧後,街上一個人也沒有,牟紅還扶了他一把,他準確地撲到街邊的老樹上,狂吐了一通後,又被牟紅帶到一個晝夜營業的小檔口邊,吃了一碗熱呼呼的扁食。
直到這時,葉秋生腦子才有點清醒,看著牟紅搶著付了賬,葉秋生歉意地道:“耽誤了你一個晚上,下回我請你。”
“什麼耽誤不耽誤的,咱們是同學,這點情誼還是有的。”
牟紅眼裡閃著微光,她突然想起自已在村裡的時候,葉秋生作為優秀青年代表,到村裡給大家演講,那時候的他,已經隱然有了一些高高在上的味道。
牟紅當時覺得,自已和葉秋生已經不在一個層次了。後來葉秋生在縣城辦建築公司,她也為了業務的事去找過他,但是多次被他婉拒,牟紅原本以為自已這輩子沒機會和葉秋生再交集了,沒想到,到了向陽,葉秋生突然和她走近了。
現在的他,過得不幸福吧?
牟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但是回頭再看看夜色中依稀閃爍的“名都”,牟紅還是揮了揮手,對葉秋生道:
“路上開車小心點,不開心再來名都喝酒。”
葉秋生點了點頭,目送著牟紅離去,他覺得一番暢聊之後,心情似乎舒暢多了。
葉秋生開車回到家,一進院子就楞住了,因為王娟虎著臉迎了上來,還氣呼呼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