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秀花和葉秋桐回頭一看,是王娟。剛才也不知道王娟跑哪去了,這時候才出現。錢秀花也顧不是怪她,和著王娟的聲音對醫生道:
“是啊,飲食也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有時候會燉一些活血降壓的藥材,可也都是到正規的中藥店買來的,大夫說沒問題,我們才敢用的。”
“唔,雖然咱們國人有藥食同源的傳統,但是對於真正的病患來說,還是要正規吃藥控制為宜,高血壓這種病是終身的,不是說一時半會血壓平穩了,就可以不吃藥。以後記住了,進補不能代替藥物,要堅持吃藥控制,明白嗎?”
醫生的話,自然讓大家頻頻點頭,葉秋桐也意識到,父親或許是不規範用藥引起的,之前剛體檢出來有高血壓時,父親有認真吃過一段藥。
但是人總是這樣,剛檢查出有病時心裡會害怕,關注度也會高一些,隨著時間一長,適應了這種情況,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發生,身體也是好好的,便會放鬆警惕。
而且人對吃藥會有一種本能的反感,一次不吃沒事,兩次不吃沒事,接下來就不會想吃了。
葉秋桐暗暗自責,自己沒有替父親把好吃藥關,她道:
“醫生,今後在服藥這塊,我們家屬會更重視的。”
醫生把開好的藥單遞了過來,道:“去拿藥吧,明天早上觀察一下,如果出血止住了,就沒事了。”
醫生遞單子時,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遞在葉秋桐和王娟之間,葉秋桐想也沒想,就伸手接過了單子,而王娟肩膀動了一下,好象要伸出手,最終還是沒有。
葉秋桐拿著單子去交費時,錢秀花傻傻坐在醫生辦公室外,突然站起來,一拍大腿:
“糟糕,忘了秋桐帶身了,怎麼還能讓她去交費呢?我剛才看她穿著高跟鞋呢,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葉秋桐臨出門時,太著急了,也沒顧上多想,隨手抓了鞋子穿了就來,到醫院下車時,才意識到自已穿了高跟鞋。懷孕後,她一直換成平底鞋穿,但因為之前穿高跟鞋習慣了,所以也沒當一回事,抓著處方就去交錢了。
還好,葉秋桐的錢包是長方形的大容量錢夾,隨時都有一千塊錢左右裝在裡面,收費處收了五百六十八塊錢的住院費和醫藥費,並告知她如果錢不夠了會提前通知繳費,葉秋桐邊交錢,心裡邊忍不住慶幸,還好自已和弟弟現在都不用為錢擔憂發愁了。
想起自己重生前,整天為了三餐餬口奔忙,口袋裡的錢怎麼也剩不下來,才剛攢了幾千塊,不是要交房租了,就是生病了,或者父親又送醫院需要治療費了……
雖然不希望父親生病,但是到交錢時,眉頭也不皺,就能痛快地從錢包裡掏出錢來……葉秋桐還是有一點莫名心酸的感覺。
“秋桐,你沒事吧?走慢點,我一著急,就忘了你帶著身子,還穿著高跟鞋,這裡晚上的燈又不亮。”
葉秋桐辦好住院手續,錢秀花正好從上面的醫務室下來,急匆匆地來找她。王娟不緊不慢地跟在錢秀花前後,臉上波瀾不興。
葉秋桐猛地覺得有什麼不對了,不過那點小膈應她放在了心裡,不想和王娟計較。
父親是她的父親,雖然不是親生的,但是從小那麼疼她,把她撫養成人,即便她是嫁出去的女兒,但是父親的下半輩子,她必定要負擔起來。
但是作為兒媳婦,王娟一點表現也沒有,就連剛才醫生遞單子,王娟明知道是交費的,甚至還退讓開了,葉秋桐覺得心裡瓦涼瓦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