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生吃力地扭過頭去,便看到壓著自已手的不是葉秋桐還是誰?
看樣子,她是疲累已極,所以就這麼睡著了。
一道晨曦打在葉秋桐的發間,金色的光柱暖暖地為她勾勒出一道好看的金線,沉睡中的葉秋桐,側臉看著依然美麗,唇線分明,唇珠象一粒飽滿的山茱萸,高挺俏麗的鼻峰,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柔軟的得讓人忍不住想要親吻它們……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讓她即便在沉睡中也顯得有點嚴肅和憂傷。
遲生曉得自已一定是失去控制了,所以才會混淆和模糊了記憶。遲生一驚,他不記得自已有沒有對老婆“施暴”了,他好害怕再次上一次傷到她手腕那樣,再傷到她身體的其它部位,如果是這樣,他不會原諒自已的。
從娶到她那天起,他就發誓老婆是娶來疼娶來寵的,絕不是自已發洩情緒的物件,然而因為這該死的病,他破戒了。
遲生這一驚,被葉秋桐壓著的手不禁動了一下,葉秋桐在睡夢中猛地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遲生時,她的意識還有些模糊,雙眼迷迷瞪瞪地,隔了幾秒,她回過神來,驚喜地叫道:
“生哥,你醒了?”
葉秋桐看遲生眼神清明,沒有昨天那副不認人的樣子,心裡不知道有多歡喜。
“唔,醒了。你快上床睡吧?這樣怎麼能睡好?”
遲生心疼的眼神滿溢著關心,葉秋桐的心一下子就有撥雲見月的清爽之感。
生哥並不是無藥可救……
葉秋桐乖乖地鑽進被窩裡,縮排遲生的懷裡,薄毯下的溫暖讓她有些凍著的身體立即複蘇了,葉秋桐鼻子一陣發癢,不禁恨恨地打了兩個噴嚏。
“老婆,你著涼了?”
遲生抱著葉秋桐的手臂又緊了緊,一切又好象恢複得象原來一樣了。
但是肯定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葉秋桐沒有回答他,而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地道:
“生哥,相比你關心我的生活,我更想你讓我走進你心裡。”
葉秋桐說出這話時,便明顯感覺遲生手緊了緊,大抵這句話,嚴重地觸及到了夫妻倆的禁忌。
葉秋桐等了許久,遲生還是不說話。
葉秋桐的心沉了下來,感覺遲生松開了她,然後起床,穿上拖鞋,踢踢踏踏地離開了臥室。
一滴眼淚從葉秋桐的眼角滑落下來。
遲生還是不願意對她開啟心防。
葉秋桐覺得自已很失敗。
她不禁想,上輩子遲生和方芳在一起時,也許也經歷了同樣的事?他現在被派去做各種危險艱巨的任務,以他的個性,即便娶了方芳,也不會以師長的乘龍快婿自居,而是會努力以軍功來換取晉身之階。
那麼,當他遇到心理障礙時,是方芳幫他渡過了心靈上的危機嗎?
難道,他才是俗話說的官配?所以方芳能走進他的心靈?而她只不過是竊取了天機,強行佔有了現在的位置,所以遲生心內一角,總是有一個地方無法讓她進入?
遲生走進浴室,洗了個澡,洗漱一通後,整個人便顯得精神通透。
葉秋桐哪裡還睡得著?她也跟著起身,洗漱過後,卻看到餐桌上已經放了熱騰騰的油餅和豆漿,顯然是遲生出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