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你的判斷。”遲生對麥克道,才一個晚上,遲生就顯得十分憔悴,頭發亂了,眼睛裡滿是紅血絲,眼圈也浮起了一圈青烏。
“劃車是突破一個普通公民道德底線的第一個舉動,讓你去劃車肯定不會吧?”
麥克問錢清。
“當然不會。”錢清斷然搖搖頭。
“嗯,你有自已正常的道德體系,不會去做這種不道德的行為。但是現在,我給你一把刀,讓你去劃車,還必須劃,你的心理鬥爭是怎麼樣的?”
麥克模擬現場。
還別說,雖然一開始覺得這老外不靠譜,但是遲生閉上眼睛,想象著自已拿著一把刀,站在一輛車要劃開車漆的感覺……
“對,這就是罪犯的心路歷程,你們現在經歷的就是罪犯的心路歷程。”
麥克一看錢清和遲生的表情,滿意地道。
“可是,這種經歷有什麼用?”
錢清一臉不明白。
果然是老外,就喜歡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明白罪犯的心理,就能掌握他的下一步動向。我猜測,這個罪犯至少從兩年前就突破了自已的道德底線,把心中難以剋制的犯罪慾望付諸實現,第一起失蹤案件裡的女孩按此估算,已經不在人世。”
麥克肯定地道。
“什麼?你怎麼能如此肯定?”
一聽這話,遲生和錢清都緊張起來。
“一個連環殺手是不會停止他的做案模式的,之前這個女孩如果還在他手裡,他就能壓制心底犯罪的慾望,而他會再次做案,是因為他的情緒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對於連環殺手來說,這種刺激只能來自於他俘獲的作案物件本身。所以我猜測,第一起案件中失蹤的女孩應該出意外了,不然,他也不會再次做案。”
麥克一通事外人的冷靜分析,結合物證,從犯罪心理入手,倒也合情合理,觀點新穎,卻讓遲生的心沉到了谷底:
“這兔崽子,我一定要親手抓住他,如果秋桐有事,我一定一刀一刀剮了他。”
又不是沒見過血,沒殺過人,遲生身上那股殺氣一釋放出來,麥克這個老手也隱隱聞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兇悍血腥味。
“冷靜,遲營長,我們應該還有時間去解救秋桐。如果我分析的沒錯,這個罪犯應該很有耐心,此前都沉寂了兩年,此時才再次出手,所以,目前秋桐應該暫時不會有危險。”
麥克的分析,讓遲生象架在油鍋上烤的心好受了一些,但是與此同時,他依然擔心著老婆的安全。
“我會發動所有能調動的人手去找,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兔崽子找出來。”
遲生雙眼充血,都快變成紅色的了,錢清知道遲生此言不是誇張,遲生絕對有能力呼叫人手,部隊也不會對此坐視不管。
陳默的照片此時已經放到錢清的辦公桌上,看著這個長相平庸無奇的男人的臉,遲生一拳頭砸到了照片的臉上。
“麥克,你和我分析一下,這種罪犯,最有可能把秋桐綁架到什麼地方?”
“他這種內向性格的人,其實內心也充滿了不安全感,從他的成長經歷分析,父親嗜酒,家暴,後來早亡,只靠單身母親拉扯長大,但是在他上大學前,母親又突然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