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生一直等到半夜也沒有等到老婆回家,出於偵察兵的直覺,他突然覺得事情不對。
遲生開著軍用吉普,到廠裡、到大學都找了一圈,到處都沒有葉秋桐的下落。
遲生背上的汗開始冒出來了,他下意識地覺得不好,於是不顧一切,甚至大半夜敲開王娟家的門,追問她葉秋桐的下落。
王娟當然也不知情,看到遲生的表情,她被嚇壞了,直覺事情很嚴重。
難道,葉廠長被那幾個洋人抓去了?想起白天葉秋桐到新辦的塑膠製品廠化妝“偵察”的事情,王娟不由地把這件事告訴了遲生。
不怪王娟愚鈍,實在是陳默在他們廠裡實習,已經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何況陳默還是葉秋桐的同學,不管是什麼年代,同學這樣的字眼天然就能讓人放棄警惕之心。
而對於王娟來說,今天一天的異常裡,只有葉秋桐被洋人揭破身份這件事了。
遲生一聽,腦子也“轟”地大了,道:
“對方能清楚地說出秋桐的名字?還知道她的各種職位?這不是把她調查得清清楚楚嗎?”
“是啊,秋桐姐也感覺特別奇怪,不過她只是覺得對方是在商場上重視她,把她當成對手,所以下午從洋人那回來後,還特意召集技術員開了會,商量對策,研究得很晚。再後來,我就趕緊下班了,不過,因為最近辦公室裡新來了個實習助理,秋桐姐也不是一個人。”
王娟絮絮地說著。
“走,你帶我去找那些洋人,秋桐一定出問題了,她從來就沒有夜不歸宿過。”
遲生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對王娟急切地道。
“好。”
王娟當然不會推辭,趕緊進屋換了睡衣,就直接鑽到遲生的軍用吉普裡,帶著遲生往那群洋人住的工業區裡跑。
王娟知道這些洋人住在棚屋區裡,雖然從富裕的美國來,但是他們工作倒是十分盡職,整天都滯留在工地上。
“碰碰”,遲生著急難忍,一到工地上,依著王娟的指點,找到了洋人住的地方,便用力敲門。
“誰啊?”
一股洋腔洋調從屋裡傳來,帶著明顯的不滿。
“快開門!”遲生怒了,“再不開門就把你的門踢開了。”
對方沒想到遇到這麼蠻橫的人,也有點著慌,裡面響起了一陣異常的聲響,然後接著有人“撲騰”地來開啟門。
遲生一看對方一條褲子套到一半,露出半個屁股蛋,在月光下閃著白光,遲生摸到門邊的電燈開門,“啪”地開啟了燈,屋內頓時一片雪亮。
“啊!”
洋人的床上,傳來一個女人的驚呼和嬌喘聲。
王娟嚇了一跳,心想,不會吧,難道是秋桐姐……她的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
“你是誰?救命啊!”
那個女人用薄毯子裹著自已,露出光滑的後背,一看就是沒穿衣服的,原來,方才是她和洋人廝混在一起,所以洋人才遲遲不開門。
遲生一聽那女人的聲音就扭過頭,非禮勿視,他才不象王娟想的,會以為是葉秋桐在這裡,他轉過頭問那洋人:
“葉秋桐在哪裡?”
那洋人原本一看是遲生,一臉的怒氣便立即消失了,在美國,除了看過葉秋桐的照片,他們也看過遲生的照片啊,自然知道遲生是葉秋桐的丈夫。
面對葉秋桐的丈夫,他哪敢有什麼火氣呢?
此時一聽遲生冒出這句話,頓時滯了一下,呆問道:
“葉秋桐在哪?你不知道?”
hat?你老婆你不知道在哪還來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