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枝躺上,聽著母親的打算和安排,臉上不由浮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再度想起皎皎如白月光的葉秋桐。
憑什麼她要被人淩辱,被人拋棄,唯一的孩子還死了?現在還要嫁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
都是同齡人,葉秋桐比她還大一歲,她卻能嫁個年輕英俊的軍官丈夫,自已還能做生意發財?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因為那個晚上的特殊事件牽扯到了葉秋桐和她,母親又老在她耳邊唸叨,於是清枝老是會把自已的命運和葉秋桐進行對比。每每發覺葉秋桐過得比自已好,她就特別憤怒。
這一次,她覺得又是葉秋桐害死了她的女兒。誰知道馨寶的病情是不是象葉秋桐說得那麼嚴重,也許大一點動手術效果更好呢?或許是葉秋桐想借醫生的手,甩脫了馨寶這個包袱呢?
清枝這三天躺在床上,想著死去的女兒,想著因為擔心沒有錢填上手術費的窟窿,到死都不敢和她相認,想著葉秋桐的種種言行舉止,腦子裡不禁腦補出葉秋桐就是殺害她女兒兇手的證據。
此時聽母親迫不及待地又想把自已推出去,物件還是一個五十多歲、全身起皺皮的老頭子,清枝就一陣惡心想吐。她冷笑道:
“媽,你別把臭老頭說得天花亂墜,老頭子才五十來歲,城裡人可會保養了,又有錢,活到八十多歲也不一定。就算是有居民戶口又怎麼樣?我這輩子就淪為保姆了,等他六七十了臥病不起,我成免費護工了。
這筆帳,人家城裡人門清,精著呢,我才不會做傻瓜,我才二十一歲,如果在老頭子身上浪費個二、三十年,我成什麼了?”
欠嫂不防女兒會說出這番有見識的話來,不由地也楞住了,一拍大腿道:
“喲,女兒,你說的沒錯,我說這吳經理怎麼這麼奇怪,願意給親爹介紹後媽,就不怕多個外人和他爭財産,再說,萬一再生下一男半女,吳經理虧得更大了。原來人家不傻,就是給他爹找一個長期免費保姆啊!”
“那是當然,城裡人心眼多,可壞了,專騙咱們這樣的鄉下人。還有啊,你去打聽打聽,吳經理願意給他爸介紹後媽,準是讓他爸結紮了。”
清枝不屑地撇了撇嘴,只有愚蠢無知的鄉下人才會上城裡人這種當,她清枝,可是南邊開放城市混過來的人,這種小伎倆見多了,騙不倒她。
“清枝,這樁親事不成就算了。這邊的事情也了了,你接下來想要怎麼打算?”
欠嫂訕訕地問道。
“我要留在向陽,這邊有些朋友要我過來,原本沒有馨寶的事情,我也要到這裡來。他們都是做生意的,說要帶契我一起做生意。
媽,你幹脆就留在市裡,我租個房子,你幫我洗衣拖地的,我還每個月付你工資如何?好歹我回家也有口熱湯飯吃。”
清枝想到家裡始終醉熏熏的父親,也覺得母親回去捱打受氣不是辦法,便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