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梅娘幾天接觸下來,覺得這個男人雖然是敵軍的人,但還是有一定的底線和原則,自是不相信他話中的威脅。
“就是威脅你了怎麼樣?我反正身無掛礙。”
遲生面無表情地道。
阮梅娘一滯,想起了自已的孩子。
那是她和不知名的男人生的,但是既然生出來,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便有了莫名的念想。
她想起自已養傷的時候,孩子用軟軟的小手摸她的額頭,給她端來涼水止渴。
阮梅孃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
從開始被俘時的強硬,到現在在林子裡繞了幾天之後,反而變得瘋狂地想念自已的家,孩子。
遲生的話,再一次戳中了她的心窩。
然後上前問柳婷婷:
“能走得動嗎?”
“我覺得頭暈,身子重。”
柳婷婷呼吸變急,不敢逞強。
“她中毒了。咬她的是這林子裡最毒的銀環蛇,剛才那樣處理是不夠的,還要打抗蛇毒血清。”
阮梅娘故意用漢語道。
這個無故打了她幾巴掌的護士,被她恨上了。因此現在她不介意說些擾亂柳婷婷心神的話。
“你少說點。”
遲生看到柳婷婷“唰”地變白的臉,喝斥了一下阮梅娘。
“哈哈,說到你的心上人,你心疼了?”
阮梅娘頗覺有趣地道。不過這句卻是用她的本國話。
阮梅娘還是很厘得清的,讓柳婷婷難受的話就用漢語,讓柳婷婷高興的話就用本國話,不讓柳婷婷得瑟。
遲生一聽柳婷婷是中了蛇毒引起的,一時也慌了起來。
看著戰友在面前毒發身亡,即便是這個人曾經和他有過過節,他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
“不要亂扯。對了,你是這裡的人,一定能走出林子吧?給你一個機會,如果帶我們走出林子,我就把你的孩子接過來。”
遲生提出條件。
“你說的是真的?”
阮梅娘舔了下嘴唇,有點難以置信。
這邊比她國內的情況好多了,她被逼拿起槍,開始時也是為了反抗那些男人的侵犯。
她的國家由於常年打仗,男少女多,這就造成了男人面對女性群體時的肆無忌憚,村裡的女人,簡直成了男人們的後宮,他們象原始森林裡沒有廉恥的動物一樣,不把她們當人看。
後來,她拿起槍參了軍,由於表現勇猛,男人們看她的眼神裡,才少了下流玩弄的意味,但是她仍然逃不掉上司的淩辱。
那個孩子,就是她若幹個上司中的某個的孩子,但是具體是誰,她也說不清楚,太混亂了。
在那裡,她根本沒有女性的尊嚴,原本以為擺脫了悲慘的生活,但卻只不過是從低下級士兵的玩弄,換成上層軍官的玩弄罷了。
事實上,她的生活兜了個圈,又回到了原點。
然而,在幾天遲生和柳婷婷的相處中,她卻感覺到了不一樣的生活方式。
她看得出來,那個女護士主動追求著那名英武的軍官,那護士漂亮又多情,都是在原始森林裡,他們隨時可以把她扔到邊上,自已為所欲為,但是阮梅娘看到,那名男性軍官毫不為所動,做法與她的上司們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