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護士,幫她傷口換下藥。”
遲生從洞口退回,對柳婷婷吩咐道。
深深的山洞裡,火光跳躍,柳婷婷聽到遲生的命令,並不介意他冷冰冰的口吻,而是歡歡喜喜地拿起醫藥箱,走到山洞的一角,蹲下身子。
那名俘虜也是女人,她的腿上繞了一圈紗布,身上雖然是普通的百姓打扮,但是從她兇悍的眼神裡卻不難看出,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你們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說的。”
看到遲生蹲在她身邊,她用本國語言道。
她知道遲生能聽得懂,果然,遲生冷漠地抬了下嘴角,用熟練的敵國語言道:
“說不說是你的權利,但是救治你是我們的義務。”
說完,遲生也不再理會她,看到柳婷婷把對方的紗布解開,裡面露出鮮紅的肉,看起來傷口恢複得不錯,遲生把目光收回。
柳婷婷倒是熟稔地給對方傷口消了毒,又灑上藥粉,道:
“這個女人體質極好,傷口比一般人恢複得都快呢!”
“嗯。”
遲生淡淡地回了一句。
“你們不如一槍斃了我。”
那個女人嘴硬得很。
“你活著比死了的價值好。”遲生依然是涼涼地掃了那個女人一眼,看到她極短的上衣下不時露出的腹部肌膚,然後道,“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了,不為自已想,也要為你的孩子想想。”
遲生看到那女子的小腹上,有一道疤痕,依他的判斷,應該不是受傷手術造成的,而是女子剖腹産後的疤痕。
果然,遲生看到那個敵軍眼神從狠戾轉為柔軟,但是隨後又堅硬起來,當然,沒有方才那般狠絕了。
遲生知道自已猜對了,又淡淡地道:
“小孩子沒有母親很可以憐的,餓了沒有人管,病了沒有人護理,別人家的孩子叫媽媽的時候,他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遲生和她說話時,一直用的是對方的語言。
“住口,你別說了。”
對方喝止道,但是語氣明顯沒有那麼強硬了。
柳婷婷不知道遲生和那個女人你來我往說些什麼,但是她能看得出來,那個女人的眉眼變得軟和許多,沒有原來的惡意,似乎被一股水波浸潤了,以至於變得意志都松動起來。
柳婷婷突然胸中冒出一股酸水,覺得遲生是不是挑逗了對方?讓對方臣服於他的魅力之下?
要不然,他和那個醜女人“幾幾喳喳”地說什麼外國話?
柳婷婷不由地恨自已沒有學這國語言,要不然,就知道他們眉來眼去地說什麼了。
“這個女人對你有意思!”
敵軍女子阮梅娘道。
柳婷婷沒有聽懂,但是遲生聽懂了。
“不要妄議!”
遲生皺了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