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桐離開時聽到了鄭銀秀的話尾音,也聽到了她罵自已大騙子的話,葉秋桐淡然一笑,才懶得和鄭銀秀去計較。
一個連自已親弟弟的命都可以放棄的女人,她和她有什麼好較真的?
回到吳寶福的病房,見吳寶福微咪著眼,吳月桂坐在床邊發呆,看來也沒有什麼事好做了,葉秋桐便輕輕拉了下吳月桂的衣角。
吳月桂抬眼見是葉秋桐回來了,明白她的示意,便起身對吳寶福道:
“哥,既然你還好,我們就先回去了。保溫桶裡是一隻雞,早上殺的燉好了,你一會趁新鮮吃了。還帶了三十個雞蛋,讓嫂子每天給你沖雞蛋茶吃,有營養身體好的快一些……”
吳月桂絮絮說著,吳寶福微抬了幾下眼皮。吳月桂說完,就和吳寶福告辭,打算搭班車回去。
從申州到清河縣的班車要開兩個多小時,一來一回折騰,她們娘倆到家也是下午了。有了葉秋桐上回的驚險遭遇,吳月桂便不愛晚上趕路,所以想早點回去。
就在吳月桂和葉秋桐要離開病房時,鄭銀秀進來了,看到她們,依舊黑著臉。吳月桂見狀,無奈叫了聲嫂子。鄭銀秀冷哼一聲道:
“人家現在有能耐,自已開煤礦了,是有錢人了,我可擔不起這一聲嫂子。”
吳月桂吃了一個癟,但是對她來說,吃嫂子的癟已經是常事,便忍住了,不想理會她,轉身要走。
葉秋桐卻忍不住,瞪了一眼鄭銀秀道:
“身為長輩,有你這樣對待看望病人的客人嗎?怕是十裡八鄉都找不到一個吧?”
“喲,我說是誰啊,聲音這麼大,原來是騙走我家股份的騙子!”
鄭銀秀最肉痛的就是這件事。她並不責怪自家沒有堅持下來,而是覺得,如果不是葉秋桐出現,她忽悠不了別人,肯定還會硬著頭皮再投點錢,那一炮下去煤就出來了,這煤洞也依舊是自家的……
是葉秋桐阻礙了她賺錢的路。不可理喻的人總是會有不可理喻的邏輯。
“騙子?哪裡有騙子?”
這年頭,群眾都是熱心人,一聽有騙子,就都圍上來,摩拳擦掌地要幫忙。
春花正好出來開啟水,看到走廊這頭大姑姐的病房外圍了一群人,又隱約聽到什麼“騙子”之類的,她便趕緊過來看看。沒想到,正好看到大姑姐罵葉秋桐和吳月桂。
春花是知道這兩家的親戚關系,也知道西山煤洞的事,其實不管鄭銀秀怎麼粉飾黑白,正常人一聽也知道,這是鄭銀秀自已運氣不好,沒有堅守到最後,出讓了股份,現在知道西山煤洞出煤,又心痛反悔。
因此,看到葉秋桐和吳月桂被罵,春花還是有點同情她們,便上前勸道:
“別罵了,都是自家人。”
春花又對圍觀群眾道:
“都散了吧,自家人的事,別看了。”
一聽是自已家人內部的事,圍觀群眾也就散開了。
鄭銀秀一看春花上來勸架,把圍觀的群眾也驅走了,覺得少了一個折辱葉秋桐婆媳的機會,頓時把火發到了春花頭上:
“你是和我親還是和她親?為什麼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