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這合同不能簽,你被騙了!”
就在葉秋桐剛把筆放下來,外面傳來一聲大喝,接著,葉長志一陣風似地跑了進來。
“可是爸,我剛簽完啊!”
葉秋桐抬起臉,一臉無辜地看著父親。
“什麼?你簽了?不行,這是份欺詐合同,不能算數,必須做廢了。”
葉長志雖然是個鄉下人,但是到底是支書,比一般農村人瞭解更多的資訊,所以脫口而出這句話。
當然,葉長志手上也在動作,一把就要拿起桌上白紙黑字的合同,誰知道鄭銀秀動作比葉長志快多了,搶在他前面,將兩份合同搶在了手裡,然後反手揣在了背後,嘴裡還道:
“這說什麼話呢?什麼騙人,你情我願的怎麼就是騙人了?”
“你……”葉長志一時語塞,稍一思忖便道,“西山煤洞打了幾個月都不出煤,這是業內近人皆知的事情,你們將一個廢洞轉手給自家沒有經驗的親戚,這不是騙人是什麼?”
“呃,這……”鄭銀秀不妨被葉長志捅破真相,尷尬了一下,便硬著頭皮道,“誰說西山煤洞是廢洞呢?山熊不是還繼續經營著嗎?如果是廢洞,他會繼續經營下去嗎?”
山熊就是吳寶福西山煤洞的最初合夥人,當然,簽了這份合同之後,山熊便成了葉秋桐的新合夥人。
“大叔,你別急,西山煤洞真的不是廢洞,我對西山煤洞很有信心,雖然打了三個月沒打到煤層,但是我相信,再往前挺進一些,必有豐厚的回報。寶福要改行做飯店,資金緊張,所以退出了。你家姑娘來接手,這不是挺好的嗎?外面人亂傳,那是眼紅的說法,不要相信外面人亂說。”
山熊看起來比較憨厚,說的也很實在,葉長志看他不象是個浮誇、奸詐的生意人,稍沉了口氣,問道:
“你就是山熊吧?你做這一行多久了?有多大的把握這個煤洞能出煤?”
“我做這行三年多了,這個煤洞是我請了地質大學的教授來勘探的,十有八九的事,放心吧大叔,我山熊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其實,我覺得寶福這次轉讓股份挺可惜的,我之前也勸過他,不過他說要改行做飯店的生意,人各有志,不能勉強,換了你家姑娘來做,我也不會虧待她的,何況,月桂還是我同學呢!”
山熊憨憨一笑。
葉長志定了定神,坐在葉秋桐身邊,一時間也猶豫不決。
外面都說西山煤洞是廢洞,但是看山熊一副自信的模樣,葉長志又不好下斷言了。
就在這時,吳月桂趕到了,一看現場的情況,頓時明白幾分,秋桐怕是和對方已經簽訂了合同,再看桌上一捆捆的大鈔小票,都已經捆紮得整整齊齊的,想來交易已成。
吳月桂情知哥嫂都是吃進去吐不出來的饕餮,頓時眼前一陣發黑,手扶在門框上,差點沒暈倒。
“媽,你怎麼了?”
葉秋桐見吳月桂身子晃了幾晃,然後就倚在門框上不動彈了,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起身相扶。
葉秋桐和葉秋生把吳月桂扶到屋裡坐在木沙發上,吳寶福此時好象也有點良心發現,趕緊進屋拿了香港的白花油給吳月桂搓太陽xue。
吳月桂被白花油的味一激,人也清醒了一些,便抬頭急切地問吳寶福:
“哥,那煤洞的生意我們不做了,你把錢退給我們行不行?秋桐這一個月來,為了賺這些錢,沒日沒夜地操勞,她為了籌錢,到外地去賣水果罐頭,整整三天都在外面遊蕩,這不,剛一回來就到你這來了,連家門也沒進。
可是我思量來去,煤生意我們不熟,還是讓我們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