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桂倒是一臉漠然,看她臉上的表情,秋桐便不由地同情起婆婆來,從前在孃家,她得受了多少委屈,才養成了這種麻木?
因為不滿吳寶福及同情婆婆,喝著鄭銀秀泡的熱騰騰的老鐵,葉秋桐完全不在狀況,沒品出好滋味來。
“我聽說你們把全村的黃桃都收購了?那資金可不少啊,不過你們哪來的錢啊?之前找我們借的二十塊哪夠收那麼多黃桃?”
鄭銀秀的語氣依然是高高在上,有錢人總是有一種優越感。
葉秋桐笑笑,不以為意地道:
“我婆婆在村裡信用好,我們做生意全靠賒,先收貨,後給錢。”
葉秋桐這麼說,分明是給吳月桂面子,所有的生意都是秋桐自已出面做的,這一點,吳月桂心裡很清楚,見兒媳婦給自已面子,她淡漠的目光也有了溫度,臉上的表情略鬆了鬆。
“喲,我們家月桂原來在後山村這麼有面子啊?”
鄭銀秀一臉驚奇狀。
“那是自然,我公公是見義勇為的英雄,我婆婆又培養了三個出色的兒女,在我們村,當然有面子。”
葉秋桐不疾不徐地道。
遲生的父親是在村裡開山修路時,在石場爆破時為了救她父親而死的,被縣裡綜治委評為見義勇為先進個人,葉秋桐這麼說,完全沒毛病。
而遲生兄妹仨的表現,也是人所共睹的,也挑不出什麼缺點來,葉秋桐這麼說,讓吳寶福不由目光深了一下。
他想起自家的兩個兒子,一個上了高中,雖然也在一中,但是是用錢買上去的,現在讀一中可以買名額,但是讀得很辛苦,在年段都是吊尾的,上大學完全沒指望了。
小兒子現在上初中,也是整天逃學,完全沒有讀書的念頭,已經邊嚷嚷說要和他學做生意了。
反觀妹妹家,雖然現在家境不好,但是遲生已經在部隊裡當了官,遲瑞在一中包攬了年段前三,遲麗聽說學習也還湊合,吳寶福不由地收起了輕視之心。
見老婆回的這句有點不象話,好象在諷刺妹妹似的,吳寶福不由地清了下嗓子,道:
“你這什麼話呢,我們家月桂怎麼就沒面子了?去,把廚房裡的鴨湯打兩碗出來,沒看她們娘倆走了一頭汗嗎?”
吳寶福沖著老婆喊了一嘴,接著想起老婆的彪悍可怕,後悔地閉上了嘴。
沒想到,鄭銀秀竟然乖乖聽話起身,到廚房打鴨湯了。
不一會兒,兩大碗熱騰騰的鴨湯端上來,湯裡除了好吃的鴨雜,舀上來的竟然有大塊的肉,不象上次一樣,都是些脖子、翅尖等邊角料。
吳月桂微微有些吃驚,鄭銀秀倒是十分熱情地道:
“快吃吧,這只鴨子養了大半年了,這幾天天氣熱,你哥說要吃筍湯清熱去火,光是筍湯怎麼好喝呢?我就殺了只鴨子。”
葉秋桐反正不管,有的喝就喝,有的吃就吃,她端起碗,喝了口鴨湯,果然清甜,有筍的鮮香,也有鴨肉的醇厚。
“月桂啊,你們賺了錢,有沒有想要投一點到煤礦生意上來?”
這時,鄭銀秀見前面鋪排已定,吳月桂也吃了喝了,自已禮數周全,該說正事了。
“啊?煤礦生意?我不太懂啊!”吳月桂乍一聽到這個訊息,倒是楞住了。
她哥是靠做煤礦起家的,但是一向自已玩自已的,不帶大家玩,所以她從來沒有想過鄭銀秀會邀她一起做煤礦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