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葉秋桐的生活一如既往,但是村裡人關於抓逃犯的議論卻一直沒有停止。
因為,在這個抓捕過程中本村出現了一個受害者。
雖然欠嫂的嘴欠,春旺平時做拖拉機手趾高氣昂的也讓人看不太順眼,但畢竟人心都是同情弱者的。
清枝一個好好的黃花閨女就被犯人毀了,村裡人都覺得可惜。當然,可惜是可惜,村裡原本有一些圍著清枝轉的小夥子,頓時不見蹤影了。
清枝躺在縣醫院的病床上,因為是刑事案件受害者的身份,醫院應公安的要求,給她撥了單獨病房。
生病了還能住單獨病房,如果在平時,怕是欠嫂又要在村裡吹一通了,當然,這一次,欠嫂和春旺都象被抽了脊樑骨一樣,吹不起來了。
在清枝面前,欠嫂也沒有掩飾自已板著的臭臉,如果不是有公安在門外待著,她早就大罵女兒了,為什麼偏偏要那天騎新車出去顯擺?為什麼要那麼晚回家?如果不是騎新車去顯擺,就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如果清枝那天不騎新車出去,那犯人等到的女人,肯定是葉秋桐。欠嫂想著,心內一跳,覺得女兒是替葉秋桐擋了災。
欠嫂越想越不甘心,又想到女兒躺在醫院至今,村裡都沒有人來探望,大家肯定是因為她那天晚上和錢秀花打架,不想得罪了葉支書,所以沒有人來探望清枝。
其實村裡人都知道,這和生其它病不一樣,每一個人來探望,都會讓清枝想起自已慘痛的遭遇,村民們覺得,或許還是裝著不知道為宜,這樣也有利於清枝精神上的恢複。
欠嫂光想著村裡沒人來探病,自已沒面子,越想越生氣,卻沒有想到,清枝發生的是那樣的事,村裡人害怕前來探望,會揭她的傷疤,所以都猶豫著不敢來。
欠嫂在醫院裡越想越生氣,尤其是想到葉秋桐安然無恙,自已的女兒卻被壞人糟蹋了,更恨不得倒黴的是葉秋桐。
當然,村裡人猶豫著不敢去探病,欠嫂自家的親戚倒是來了。
提著幾個黃桃罐頭來的是欠嫂的大哥、二哥等兄弟姐妹,他們來了,也是一陣長籲短嘆,除此之外,也沒有其它安慰的話好說。
不光是在城市還是在農村,女人遇到這樣的事,這輩子肯定毀了,這樣的遭遇著實無可安慰。
幾個女人圍著清枝,除了勸她想開一點,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春旺瞥了眼大舅哥帶來的黃桃罐頭,眼皮跳了幾下,心裡覺得,探病的話,來了這麼一大幫親戚,就帶幾個自已做的黃桃罐頭,也著實太寒酸了。
可是自已的老婆倒好象是倍有面子的事,還打算把黃桃罐頭分給鄰近病房的人吃,顯擺說是孃家來人了。
春旺氣得想揍欠嫂一頓。
如果不是她嘴欠,說什麼女人沒了清白得去死這樣的話,清枝會象現在一樣,躺在床上,光是輸液,不吃不喝的嗎?
雖然女兒的前途被毀了,但是畢竟是自已的親骨肉,春旺打定主意,女兒養在家裡也就罷了,如果人沒了,事情才大條了。
因此,看著老婆又上躥下跳的,就想揍她,只是當著大舅哥的面,忍了下來。
“哥,你要給清枝報仇啊!”
欠嫂看著孃家人來,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把她哥給拉到了邊上。